号完脉,得知竹溪没有性命之忧,舒窈悬心稍放。 她缓缓起身,紧盯着孙法典,寒厉的眸子微微眯起,“听命行事,这么说你很无辜?大擎法度?你的意思是本宫德行不端?” 她冰冷刺骨的三连问,就这样轻飘飘地传来,可听在孙法典的耳里,又是那么的有重量感。 面前的女人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她迫人的目光令他眸光闪烁,浑身都不自在。 舒窈一步步逼近,寒冽的眸底划过凛凛的憎恶和杀意… 孙法典低垂着头,毫无防备,正当他盘桓着想要辩解什么的时候,猝然间,只听得“噗呲”一声… 舒窈拎在手上的那把大刀猛地插进了孙法典的身体里。 “啊!”孙法典闷哼一声,捂着肚子,睁着硕大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气势强大的女人,目露惊恐之色,她竟敢在大理寺杀他?! “你……”孙法典带血的手颤抖着指着舒窈,眸子透着无比震惊的悚然之色。 “你什么你,本宫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伤了本宫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舒窈的声音如寒冰地狱,冷得直渗人心。 而他身后的几个官兵却怔在原地,骇然地看着一幕,惊恐得目瞪口呆,肝胆俱裂。 皇贵妃杀人了! 她竟然当场杀了大理使的正使孙法典,她怎么敢? 语罢,插在孙法典的肚子的那柄刀又被舒窈利落地旋转了一圈,然后用力地往下一划,他的肠子连带着赤红的鲜血汩汩涌出,直痛得他目眦欲裂,呼吸困难,大口大口的鲜血喷薄而出。 舒窈微眯的眸子透着一股狠劲儿,“这么死,真是便宜你了,九泉之下,记得去找太皇太后说理去吧!” 舒窈猛地拔出血刀,随意地扔在地上,而那孙法典只能瞪着硕大的眼睛,死不瞑目地瘫倒在冰冷的血泊之中…… 这一幕,突然被刚刚闯进来的梁璟焕以及寄风看了个正着。 “孙大人!”梁璟焕心中一颤,惊呼出声。 舒窈出手如疾风,快如闪电,二人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法典死在当场却无能为力。 梁璟焕震惊不已,直接怔在当场,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舒窈竟敢在大理寺这么庄严的地方杀了大理寺的正使? 她怎么敢? 她哪里来的勇气? 她如何生出这么大的胆子? 难道是仗着陛下的势? 还是她觉得,陛下不会把她怎么样? 难道她没有想过,满朝的文武百官知道此事以后会逼陛下杀了她吗? 她难道没有想过后果吗?还是说她根本就不怕死? 为了一个婢女值得她这么做吗?还是说,她根本就不在乎陛下的感受,不在乎朝堂之上,百官对陛下的逼迫? 只片刻工夫,梁璟焕就从思到尾,他百转千回,什么后果都思了个遍,最终百思不得其解。 舒窈垂眸冷眼瞥向倒地的尸体,冷冷地说道:“梁大人,本宫的人被关押在大理寺,又被你的人动用了私刑,本宫若没来,竹溪是不是就死在这里了?你别告诉本宫,你会不知道。” 梁璟焕定了定神,有些敬畏她身上强大的震慑力,这种气势只有在陛下的身上才会见过。 他沉着头,缓缓上前,恭敬施礼,“娘娘,微臣真的不知。” 寄风见状,赶紧上前解围:“娘娘,梁大人真的不知情,昨日,孙大人就派他出去公干了,今日晚间才回来,属下刚好在他家门口遇见梁大人。” 舒窈斜凝了他一眼,声冷如霜,“那最好,这件事你看着办……” “还有,本宫交代你一句,珍珠失踪了,此事一定和劫走竹溪的人是一伙的。” 梁璟焕一听,立马沉不住气了,他一脸惊急之色,“珍珠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 舒窈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看向寄风说道:“抱竹溪回去!” “是。”寄风颔首应道。 “娘娘?”梁璟焕心急如焚,又追问了一声。 舒窈脱掉身上的大氅披在了竹溪的身上,转身之际,舒窈听到身后传来竹溪微弱的气息,“娘娘!” 舒窈应声回头,便听到竹溪孱弱着声音说道:“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招。” 那声音极小,可舒窈却听得真切,字字敲击在她的心里,这一刻,她顿觉胸口蔓上一阵酸涩的疼,疼得她无法呼吸。 舒窈细心地帮她理了理身上的大氅,眸带疼惜,轻声安抚:“好,本宫都知道,竹溪受苦了,别怕,本宫这就带你回家。” 舒窈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梁璟焕紧随其后,一脸焦急,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冲了,“娘娘,珍珠到底被谁劫走了?她被关在哪?您倒是说啊!” 寄风怀抱着竹溪,没给梁璟焕一点好脸色,“梁大人,娘娘要是知道珍珠在哪,早就将珍珠救回来了,还用在这与你浪费唇舌?” “这……”梁璟焕被噎得说不出来一句话,可是,脚下却并没有停的意思,他跟在他们身后,紧着问道:“娘娘是在怀疑太皇太后吗?” 来的路上,寄风已经将竹溪被太皇太后的人押走一事说了个透彻,此时,他又听到舒窈说珍珠被劫和太皇太后脱不了关系,还显然,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扳倒舒窈。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费琦央和若烟的手已经伸到了皇宫,太皇太后就是她们的枪手,显然她是被利用了。”舒窈冷冷地抛下几句话,转身消失在牢房。 梁璟焕刚想抬脚去追,却不想身后又传来一声紧急的呼喊,“梁大人!” 梁璟焕这才回头望去,便看到几个官兵正胆怯地指着躺在地上的孙法典的尸体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梁璟焕这才缓过神来,他不能走啊,孙大人的尸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