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闻言,直觉现在这种情况下实在太危险,她心一横,残忍地说道:“北冥夜,我现在已经是皇帝的妃子,是皇帝的女人,我一心爱着我的男人,我不想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而伤害到我在意的人,哪怕是一些莫须有的误会。” “不相干?我于你来说就是不想干?”如此撇清关系,北冥夜心痛得如同刀割。 舒窈垂眸,不忍去看他的受伤的神情,“北冥,我们曾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朋友,若你愿意,我们依然可以是朋友。” “可现在,你这样私闯入宫,而且还偷偷溜进一个已婚女人的房中……实在不妥。” “呵呵!那是打扰到皇贵妃娘娘了!倒是我思虑不周。”她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刺在了他的心口上,又骤然收紧,令他呼吸不畅。 “你知道就好!” 舒窈转过头,却忽略了北冥夜幽暗的眸光,那里隐隐有暗火在燃动。 静默几许,北冥夜终是妥协,放心不下地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自魔域谷回来,若烟便不见了踪影,她是睚眦必报的一个人,我怀疑她躲在什么地方,准备伺机而动,你要小心……” 这种时候,他竟还在关心她的安危,刚才,她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些? 终于,她还是缓了语气,“你来,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些?” 北冥夜幽深的眸,深深地凝着他,仿若看进她的灵魂深处,“是!”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注意的。”不管他是何原因夜探深宫,舒窈还是十分领情的。 又是一阵静默,北冥夜幽幽地开口:“丫头,你的寒症好了吗?”他真的很担心她,那个寒症发作之时,她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了!”舒窈简而洁地回道。 北冥夜虽有不解,但是,当听到她说治好了,还是非常为她感到高兴,“好了?是怎么治好的?” 舒窈忽地想起那晚,她还是没来由的羞涩又害臊,“我师叔来了,是他与师傅想到了解决的之法。” 舒窈避重就轻,不想在这件事上绕。 北冥夜凝了她半晌,迟疑地开口:“丫头,我…… 言到此处,宫昀傲喉咙一噎,终是转了话锋,“你多保重,若是日后有我幽冥府用得着的地方,丫头尽管开口,我一定为你办到!生死不论!” 闻言,舒窈心中一阵感动,眸子微微闪动着晶莹,“谢谢你,北冥!” 话落,北冥夜深情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她,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偏过头,不再眷恋地转身…… 走到门口,忽地脚下一顿,似乎想到什么,而后,他背对着舒窈,偏头又道:“丫头,别以为皇宫安全,若是我幽冥府查不到若烟的去向,或许,她进了皇宫也说不定。”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舒窈忽地问道:“一叶孤鸿是不是你杀的?” 北冥夜一听,倏然间转身看向舒窈,深幽的瞳眸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若是以前,别人怀疑我,我根本就不屑解释也不想解释,可是,现在,面对丫头,我很想解释。” 这件事乃属于惊天大案,且在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人人都说是幽冥府干的,说他是挑衅皇权,藐视皇家威严,而他却不屑一顾,不愠不火,冷眼旁观。 而今,他却等来心爱女人的质问,这叫他怎么不心碎神伤?! 舒窈静待着他的下文…… “事实就是,不管丫头信或不信,我幽冥府并没有杀一叶孤鸿。” 不待舒窈回应,北冥夜怅然若失地转身,仿佛他最珍贵的东西让他给…弄丢了。 或许,是他不敢听到丫头会说一些不信任他的话而逃了,他宁可自欺欺人,那丫头会信他。 他像是一阵风似的消失在舒窈的眼前,舒窈定定地望着,一时间五味杂陈,千回百转。 没一会儿,自屋顶玄身飞下一暗卫,他眸露惊恐之色,来到舒窈的面前…… “噗通”一声跪地,心有余悸地道:“娘娘,都怪属下无能,让贼人闯入皇宫不说,还进了皇贵妃娘娘的寝殿,属下甘愿受罚!” 舒窈拢了拢外衣,淡淡道:“寄风,你起来吧,恐怕这世间除了我师傅和三哥,没人是他的对手。” “娘娘…”寄风惭愧地低下头去。 他再一次见识了北冥夜强悍到逆天般的绝世武功,这是他望尘莫及的。 “还有,北冥夜闯皇宫一事,你先不要和三哥讲,我会找机会说的。”舒窈谨慎地交代了几句,转身向床榻走去。 “是,属下遵命!”寄风垂眸应道。 忽地想到北冥夜对舒窈说过的话,他踌躇片刻,问道:“那、娘娘对北冥夜杀一叶孤鸿的解释是信还是不信?” 舒窈放下外衣,并没有回头,而是隔着屏风,听到里面传来女人淡淡且坚定的声音:“我信他!” 一句我信他,令寄风微微一怔,默了默,他不再说什么,而是转身隐在屋顶之上。 丑时,宫昀傲批完奏折,疲惫的他向后一靠,大手按了按鼻梁,少时,他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寝宫。 他大步而来,进了内室,忽地脚下一顿,冷厉的眉峰紧蹙,精致的鼻翼两侧微微翕动,这室内怎么会有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他快步走向床榻,看向熟睡中的女子,她呼吸均匀,面容恬静,顿时,一颗紧张的心松了下来。 然而,他眸中的危光却昭示着他此刻的怒意。 随即,他回身走向门口,朝着空中的暗卫唤了一声,“寄风!” 倏然间,一阵冷风吹过,寄风应声而来,“陛下!” 宫昀傲背手而立,俊逸的脸覆上了一层寒霜,“有谁来过?” 寄风一听,眸子一震,陛下是如何得知的?他微微颔首,声音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