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兴约好了时间来和纪和玉见上一面,以便形成最美丽的作品。 这些“外物”暂时解决,陈长兴又开始操心纪和玉的训练问题。 他作为国家队的总教练,虽然可以给纪和玉额外关注,但本职工作还是关注整个队伍的发展,不可能长时间指导纪和玉。 虽然纪和玉的水平和天赋很是不错,训练也格外刻苦,但这么练下去迟早要出问题!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观察,陈长兴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纪和玉能在短短两月余的光景内,就有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 这人根本就是拿命在训练的!不管教练制定了多少的训练计划,纪和玉总是加量、加量再加量地完成。 尤其是在做跳跃训练的时候,不管是冰上训练还是陆地训练,他都跳得比任何人都狠,虽然只是训练也强迫症般地一定要保证每一跳的圈数给到最足,每一跳的滞空感拉到最满,这样做带来的后果就是,也最容易摔。 花滑运动员最怕受伤,别的选手在训练时也都会收着一些以防摔伤,但这个纪和玉,仗着自己水平高技术好,摔倒时避免伤到脚踝膝盖等重要部位的本领也很是高超,仿佛根本就不怕摔! 哪怕纪和玉防止摔伤的本领再好,教练看着也是随时都要心梗的程度。 纪和玉现在可是体育总局钦点的大宝贝,不能在这种问题上出了差错。 因此,给纪和玉安排一个一对一专门带他的教练势在必行。必须得有人盯着纪和玉,免得这小祖宗自己给自己作伤了! 陈长兴想起在纪和玉换训练服时,一不小心看见的、他背上一块又一块的淤青,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他知道每一个运动员都是这样过来的,包括当年的他自己,但或许是少年的身形实在纤弱,腰背上的肌肤也实在太白皙了,这一幕就不免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可偏偏,少年的眼神实在清澈,没有一丝痛楚和动摇。 陈长兴知道,纪和玉是真心地热爱着这个项目的,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 他没有办法去苛责这样努力又踏实的运动员。 在纪和玉出现以前,陈长兴本来觉得新一代里,刘彦池也很值得培养,努力而有天赋,但和纪和玉相比,不管实力和心态上,都差了一截。 此外,还有他发现的好苗子孟浔,同样也是基本功打得很扎实,热爱花滑且肯下苦功的好孩子。 他们都是华国花滑的新芽。 纪和玉的这枚金牌实在像是一场及时的春雨,让久旱的华国男单逢了一场甘霖,让陈长兴看到了华国花滑的希望。 而纪和玉,正是这一场春雨的祈雨人。 “哎,个人教练的事情不能马虎,”陈长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毕竟是要陪小玉走上很长一段路的人,还是要好好想想。” 在选出合适的人选之前,还是由他好好盯着纪和玉吧。 这一天结束了训练后,陈长兴终于迎来了克里斯的电话。 “我想亲眼看看,”克里斯简短道,“亲眼看看他的表演。” “视频里,他的表现难道还不足以打动你吗?”陈长兴讶异道,“我记得你从前和我说过,最喜欢柔韧而又有张力,能收能放,来去自如的表演。纪和玉的表演难道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然而,电话那一端的克里斯犹豫了片刻,道:“不,不,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陈,纪他是天才!是美神!是我的维纳斯!”一贯高傲的克里斯,竟然语气微微颤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业务水平产生了不确定,“是我怕毁了他的表演!” “……你说什么?”陈长兴迟疑道。 “他是我见过的,最有灵气的花滑选手,”克里斯稍稍平复了心绪,认真道,“你知道吗,当我透过屏幕看他的表演时,我觉得他简直在发光。隔着屏幕都能有这样的效果,现场的张力,我不能想象。” “我需要看一看现场,否则,我不能保证我的水平能够表现他的美。陈,纪真的只有15岁吗?” 这个问题令陈长兴哭笑不得:“千真万确,克里斯,参加青年组的比赛可是认证过年纪的。” 一周后,克里斯的飞机在H市落地。 他一下飞机,来不及倒时差,就匆匆前往了花滑国家队的训练基地。 克里斯到来的时间点比他和陈长兴约的稍稍提前了一些。 因为他想在不惊动纪和玉的状态下,看一看他的维纳斯在自然的训练状态下是怎样的感觉。克里斯始终相信,运动员们在训练时展现出来的动作是最轻松自如的,而最轻松的,也会是最有感染力的。 凭借陈长兴提前给他开通的门禁,克里斯畅通无阻地走进了训练场的冰场,在二楼俯视下方的训练情景。 这几日里,克里斯已将纪和玉的节目反反复复看了不知多少遍,克里斯甚至觉得,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和那出尘脱俗的气质,已经完完全全印刻在了他的心里,以至于只消一眼,克里斯便精准地定位到了冰面上的少年。 冰面上,纪和玉正在尝试3A的训练。 事实上,3A原本根本不在教练组给纪和玉的训练计划里。 纪和玉在华国分站赛上所拿出的四周跳和带有四周跳的连跳能获得的难度分数非常可观,而现在距离大奖赛的总决赛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与其冒着训练受伤的风险去多拼一个3A,不如将原来的技术储备打磨得更加完美。 更何况,3A之所以对于许多成年选手来说也有些困难,就是因为这所有跳跃中唯一一个向前起跳的跳跃,是完完全全靠左脚蹬冰那一瞬间的全身发力来完成的,对核心力量和体能的要求很高。而纪和玉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