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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2 / 3)

只需即兴动动毒牙,便能让人彻底消失在茫茫阴影中。

无人察觉。

余陵双目浑浊,“你杀了师弟。”

瘦干儿搬来一张椅子,宴离淮坐在余陵面前,低眸看着脚边的人,“你师弟一直和你们待在一起,究竟是谁杀死的,你不知道?”

“你撒谎!”余陵道:“我们三个人谁会下毒?我们……我们那日……”

他们一直被关在密室里。

师弟自幼怕黑,就算是夜里睡觉,也要开窗掌灯才能入睡。他还记得师弟当时怕得直抖,发了疯似的一直挠着墙,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们。

他一直在安慰师弟,直到……

余陵颤抖地摸向自己隐隐发痛的后颈。

告密……

余陵又想起来刚才师兄倒下前那不可置信的眼神,还有他已经抬起的手。

“不可能,不可能……”

余陵低声呢喃着:“师兄怎么会想要杀了我们呢?只因为师弟想要把事情说出去吗,我们三个人在贫窟里相依为命长大,一起入派。难道御光派的大业比我们三个人的情意还要重要吗?”

陈召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要灭口才杀了自己的师弟。

他想让他们三个人都感染狼毒,这样当外面的人打开墙门的时候,定会猝不及防被他们咬伤。

他想让客栈里的人再次陷入一场狼毒风波,把这坛逐渐清明的池水再撒进一把泥。

宴离淮身体后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交叠,半面眉眼被隐在阴影下,看不清情绪,“所以,你应该庆幸我们只是把他给锁起来了。”

余陵发颤的双手不自觉虚握成拳。

“你看,你所效忠的门派也没那么在意你的死活。和你生死相依的人也会为了渺茫的幻想不惜治你于死地。”

宴离淮俯视着余陵,继续诱导:“我若是你的话,一定会把所有事都说出来。毕竟,大家一起死,总比自己一个人烂在这密室里更好,不是吗?”

余陵抬头看着宴离淮。而宴离淮只是双手交叉搭在腿上,姿态放松地看着他。仿佛他仅仅只是个看戏的局外人,对任何事都不甚关心。

短暂的沉默后,余陵的目光闪动了几下,最终艰涩嘶哑地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御光派既不是穷得要去抢掠别人的匪徒,也不是不明局势惹是生非的蠢货。”宴离淮说:“那么为什么要打着换楼的幌子,在私底下做着驱赶住客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勾当?”

余陵张了张口,似在挣扎犹豫。

“那日若不是龙潭镖局赶到,你们怕是已经动手去搜翻那位夫人的房间了吧?”

宴离淮微微俯身,棕漆色的瞳孔倒映着余陵惊慌逃避的神色。他轻声说:“我想要知道,你找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

半个时辰后,密室的墙门被缓缓推开,候在外面的瘦干儿道:“公子,可问出了什么?”

宴离淮脱下沾着血腥味的外衫,扔给了瘦干儿,目光冷沉,“他是个弃子,知道的不太多。只能确定这御光派和宴知洲脱不开关系。”

瘦干儿立刻明白了宴离淮的意思,单臂搭着黑衣,跟在宴离淮身后,“那他们来大漠的目的怕是和龙潭镖局相同。可看上次那情景,叶少主应该并不认识少掌门。”

“这几个人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马前卒罢了,”宴离淮揉了揉眉心,倦腻道:“龙潭镖局才是宴知洲手上最大的棋。”

瘦干儿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可龙潭镖局的人好像一直在找能驱逐狼群,离开客栈的方法……”

“那是因为叶星现在还不知道她要找的东西就在这座客栈里。”

瘦干儿小心翼翼地问:“那公子……我们用不用再派人盯着叶少主?”

“不用,”宴离淮说:“叶星警惕性太强,就算是盯着也没用。况且,我才刚把她引上船,万一再惹到她,恐怕会更麻烦。”

瘦干儿点点头,他没有梵尘那么能想主意,便只默默跟在宴离淮身后。

走了几步后,宴离淮脚步微顿,侧头看了他一眼,“你去看看另一个人能不能救回来,不用跟着我了。”

“是。”

这条密室连着前方的暗室,走廊两边灯烛昏暗,墙面也未曾做过任何粉饰,斑驳深沉的血迹染透杏红的石砖,连空气中都散着腐湿的味道。

过堂的阴风从远处飘来,吹灭了上方几盏烛火。

宴离淮沿着路向前走去,指尖轻轻划过石砖,思绪却陷进黑暗越飘越远。

他不喜欢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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