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狡诈,不必和他绕圈子。” 司南锋目光如电,扫视四周,摊开双手,指尖冒出几根红线,缠绕在食指上。 “赤线属火,能辟阴邪,去。” 话音刚落,指尖的红线散开,一根根绷得笔直,直插虚空深处,扎眼笼罩整片广场四周。 红线搜搜守梭交织,眨眼间扎根地面、戏台、桌子长凳。 其他同门得看敬佩之极,这手寻敌秘术高深艰难,非入曲弟子不能动用。 嗖嗖嗖! 红线最终纵横叫交错,汇聚在广场中央的……棺材上。 “果然在这里。” 朱红色大棺材,漆面平整光滑,上书一个‘寿’字,用砖块垫在半空,不让接触地气。 卞云龙和王福彷佛睡着了,躺卧在里面,动也不动。 周围红线交织成蛛网,最密集的地方,就是棺材周围。 “早该想到的,凶鬼作崇害人,棺材就是他的鬼域所在地。” 司南锋作为入曲弟子,七个带头的弟子之一,确有真本事,一番操纵就找到凶鬼的核心。 “伊呀呀! 突然间,戏台变得热闹起来,戏子们接连出场,你来我往唱大戏。 然而,司南锋一行不为所动,盯着棺材。 “毁掉这个棺材。” “不能伤到王福和卞云龙,先将他们二人搬出来。” 几位同门点头,就要上前动手,救下王福和卞云龙。 突然,从戏台上飞出几道白绫,朝几人身边缠绕过来。 司南锋握住空气,信手一挥,扎眼凝聚风火成刃,斩断几道白绫。 “棺材就是凶鬼要害,我们找到点子上了。” 突然面前天旋地转,地面颤抖起来,一个个站立不稳。 “好,再来一个。” “漂亮。” 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环顾四周环境,他们已经来到戏台上,下方都是吃酒看戏的席客。 司南锋看脚下,方寸之间的戏台,好似没有尽头,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出去。 周围是敲锣打鼓、二胡悠扬,乐器班子卖力演奏。 凶鬼为了保护棺材,特地把他么送到戏台上,借此困住一行人。 “我来试试。” 一位同门纵步前跃,脚下风行术起了作用,跳到半空,眼看着即将跳下戏台。 然而…… 冬! 那位同门落地翻个跟头,起身四顾,仍在戏台上。 司南锋等人看得分明,方才跃起瞬间,戏台往前移动,待得落下时,对方仍在原地打滚儿,没有飞出半步距离。 又试了几次,戏台彷佛是活的,四周无限延展,无论是飞是跳,总也摸不到边缘。 “哼?” 司南锋冷哼,举起手中风火刃,朝着戏台勐然斩落。 “当!” 一声碰响,从侧旁伸出枪杆,挡住司南锋的利刃。 这是戏台班子用的花枪,木头杆子、外面刷漆,竟挡得住锋利灼热的风火利刃? “哇呀呀,来将报上名来。” 一个背插靠旗的花脸武将,举着木枪杆子,朝司南锋杀来。 背后小兵鱼贯而入,各自举着木头兵器,喊打喊杀冲杀。 “嗖!” 司南锋的风火刃勐然伸长,将一员小兵腰斩,火光腾起,竟是个纸扎的人偶。 其他弟子也都施展本领,一个个斩杀小兵,果然都是纸人所化。 戏台后方,似乎藏了数不清的纸人,源源不断钻出,和他们恶斗在一起。 司南锋左右斩杀,还要对付花脸武将,腾不开手。 一团团火光升起,烧得纸人化作灰尽,漫天都是巴掌大的黑蝴蝶纷飞。 戏台下。 酒席上的席客们,目光呆滞、表情亢奋,看着戏台上的‘大戏’,个个都僵住不动。 “嗯?” 王福和卞云龙停下脚步,前方升起一道火光,有纸人无风自燃。 这般奇怪的状况,还是首次见到。 可是,二人刚才明明试过,这些纸人坚固非常,刀砍火烧均不能伤。 几个呼吸后,纸人燃起的火光熄灭,然而另一方向,又有火头升起。 接下来,就是此起彼伏,不断有纸人燃烧熄灭。 “卞师兄,你认为如何?” 王福看向卞云龙。 卞云龙嘴角浮现微笑,“应该是凶鬼虚张声势,没什么。” 下一刻,他神色一变,改口说道,“不对,肯定是外界出事,凶鬼自顾不暇,才有如此异变。” 两句话,两个结论,完全相反。 王福注意到,卞云龙的神情极度挣扎,显然在与凶鬼的侵袭交战。 越发严重了。 王福取出两张封鬼符,贴在卞云龙的左右双肩,“卞师兄,忍着点。” “你哪来的封鬼符?” 卞师兄如同被毒虫蛰到,往后退去,然而双臂却往前伸展。 “路上捡的,应该是其他同门遗落的。” 这也说得通,许多弟子战败而亡,封鬼器皿遗落,鬼物们不感兴趣,掉落原地无人问津。 “多谢你了。” 两张封鬼符贴在肩上,卞云龙表情恢复平静,向王福道谢。 王福却知道,封鬼符只能阻止一时,等时间久了,卞云龙照样无救。 “刷。” 一道锋利之极的气息迎面而来。 王福下意识倒退几步,半截纸人躯体掉在脚下,断口光滑整齐。 “这是……” 王福看看断口,目光一凝,“火衣刀兵诀。” 纸人断口有风火力量残余,压缩凝聚成锋利灼热的一线,切割东西奇快无比。 “是司南锋师兄。” 卞云龙见状,惊喜叫出声,“他来了,我们就有救了。” “司南锋?” “对,他是鲁授师的弟子,怎么,你不知道?” 王福心中震撼,没想到此行同伴中,竟有鲁授师的亲传弟子。 话说,除了朗笑尘外,他都不知道,鲁授师其他弟子有哪些? 光是这一手火衣刀兵诀,这位未曾蒙面的司南锋师兄,堪称入曲中的强者。 然而,王福抱有怀疑,果真得救了? 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