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老婆子求你了,活菩萨,救救我的女儿吧!” 产妇的母亲声泪俱下,跪在地上砰砰地磕头。 林梦雅也是一脸的无奈。 不侧切,产妇也会造成严重的撕裂,到时候反而更麻烦。 “大娘,我不是不救她。情况我已经跟你说明白了,现在的时间很宝贵,我希望你们家人能尽快做决定。” 她不是冷血。 生孩子这种事情哪里能耽搁的起的? 产妇的身体状况并不好,现在已经疼晕过去好几次了,而且意识也已经不清晰。 若她一心想要救人,当然可以不顾任何人的意愿。 但林梦雅不是傻子。 她帮他们保住孩子已然是仁至义尽。 其他的,她也没资格管。 这些说完,林梦雅狠心转身进了临时产房,不再去看老妇人的哭求。 “雅姑娘,您还是快点看看永才媳妇吧!她、她怕是要不行了!” 赵芸娘也跟着急得团团转。 身为过来人,其中凶险她比谁都清楚。 何况永才媳妇性子绵软,嫁给赵永才之后,就因为没把头一个孩子保住,在赵永才家也被磋磨了好一阵子。 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了雅姑娘,孩子是保住了,但却不好生下来。 赵芸娘也是觉得心酸,忍不住跟着掉眼泪。 “我已经跟她的家里人说了,可是她母亲并不同意。” 林梦雅眉头微皱。 说起来她也有点不能理解。 要说跟赵芸娘一样需要剖腹的话,那家里人担心也是情有可原。 可现在的情况,就算是让产妇顺产,撕裂伤有时候也是不可避免的。 怎么她母亲,就咬死了不许? 此时,产房外面。 产妇的母亲大约突然扯着嗓子,哭喊哀求起来。 “雅姑娘,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女儿的命就在你手上,我老婆子求你了,你救救我女儿吧!” 这话,林梦雅可是听得真真儿的。 不过还没等她有反应,外面又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要是我女儿跟外孙子活不了,我老婆子也不活了。我、我找根绳子吊死在门口算了,我可怜的女儿啊,是娘没用啊!” 这是在威胁她? 见识过后世医闹的林梦雅,其实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 但终归事情发生到自己的身上,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再说了,她给孕妇们安胎、接产,完全可以说是义务劳动。 就算是一开始她是另有目的,可这些日子以来,她是又出人又出力。 结果呢? 她反而成了见死不救? 一时间,跟着忙内忙外的旁人,也都有了些想法。 甚至有几个来看热闹的陪产家属,还走过去一起安慰那个产妇的母亲。 “雅姑娘可是好人,一定会救你闺女的。” “就是,我看你还是给她多磕几个头。求一求,她肯定会管。” 劝的人也都是这样的想法。 可他们却忘了,林梦雅不是他们的爹娘,她凭什么管? 难道是因为她有这份能耐,她就应该给他们当牛做马,让他们随意使唤? 都说斗米恩升米仇。 现在看来,大约是因为林梦雅管惯了,所以他们就觉得她做这一切都是应该应分的。 外面的话,里面的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芸娘一愣,旋即有些生气地说道: “他们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雅姑娘,你不用理他们,我去跟他们理论!” 她是真的生气了! 爹说过,雅姑娘不欠他们的,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心善,又有能耐。 而作为他们这些被帮助的人,就算是不心存感激,也不能这般狼心狗肺地去要求雅姑娘如何如何。 赵芸娘本就是个爽利人。 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甚至林梦雅都没拦住。 到了外面,她就中气十足地骂开了。 “闭上你们的臭嘴!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叫猪油蒙住了心肝! 雅姑娘是有能耐,可她一不是欠你们的;二也不是你们请回来的郎中、接生婆,你们的磕头,可也不值什么钱!” 被她这么一骂,也有人不乐意了。 一个衣着还算是殷实的大婶,阴阳怪气地说道:“呦,看来这雅姑娘是怪我们不懂事了。也罢,等我儿媳妇平安生下我的乖孙,我一定多封点银子给她。” “呸!” 赵芸娘直接狠狠啐了她一口。 “你当雅姑娘是缺你那点棺材板钱?人家可是高门大户的好姑娘,汗毛都比你的腰杆子粗! 少拿你那点鸡零狗碎的磕碜人!我告诉你们,雅姑娘能救你们的女儿媳妇,那是她有能耐还心善。 你们想要让她帮忙,就诚心诚意地求她,而不是拿话来挤兑人。 往后谁要是再敢暗地里编排雅姑娘,我赵芸娘头一个撕了她的狗嘴!” 不得不说,论起战斗力来,赵芸娘的确是这些人里的巅峰了。 也亏得是她出来呛骂了一通,顿时就止住了某些人龌龊的小心思。 这样厉害的女大夫,他们要去哪里找? 所以,他们是在观望。 若是产妇现在的法子好用,那他们以后就照着葫芦画瓢。 儿媳、女儿生孩子的时候哭一哭,雅姑娘就得保着他们的孙子辈平安降生。 要是以后那些多年不孕,甚至是家里人有个跌打损伤,那都来哭一哭,雅姑娘是不是都得管了? 沾着那些孕妇跟孩子们的光,他们也跟着吃了不少的好东西。 前阵子不就有个大肚婆,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就能养活她那一家子了么? 只不过,他们自认不会做得那么过分,甚至把人逼死。 但占便宜这种事情,有些人可不会嫌多。 林梦雅就是在这个时候出来的。 众人一看到她,顿时脸色有些讪讪。 有的胆小的甚至垂下了脑袋,生怕被她记住了脸以后,会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