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林少将军,下官禁军副都统叶双鹤,有礼了。” 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林南笙。 叶双鹤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任谁都知道,这位林家大少爷,疼宠自家的妹妹,可是出了名的。 而且,林南笙是谁?他可不是朝堂上,那些无用的小白脸。 即便是放眼整个大晋,能有他一般的男儿,都是凤毛麟角。况且,跟林梦雅这个应该处在府中的王妃不同。 他,可是真正的掌权者。若是惹怒了林南笙,怕是今天的事情,他更加难以收场了。 只是,叶双鹤还是有些不甘心。来之前,上头可是挑明了,这一次,若是抓不住林梦雅的短处,也必须要带走那一对母子。 咬着牙,叶双鹤却先是行礼,依旧没有做出任何的退步的姿态。 “原来是禁军的副都统,失礼了。只是,家妹跟乳娘,不过是妇道人家。不知副都统,为何要把她们,统统都带走呢?况且,拿人的事情,自然由府衙来做。叶都统如此,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的嫌疑呢?” 林南笙的毫不客气,让叶双鹤的脸色更差。 朝中纷传,这位林家的大公子,可是跟其父亲儒雅敦厚的气质不同。 从少年时期,学武有成的林南笙,就在京都里,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 若不是林南笙随着大军开拔,那京都里的流氓地痞们,可都是没什么好日子过的。 深沉的视线,就这么不紧不慢的,锁住了叶双鹤。 气定神闲的姿态,哪怕是有林南笙一个人,却足以震慑住这一队的禁军了。 “林少将军说的是,其实,下官这次来,为的,只是追查暴徒袭击昱王妃的案子。田氏跟她的儿子,都是这件事里,最为关键的证人。下官也只是顺路,送到府衙里去。” 林南笙并没有搭茬,反而是走到了白发苍苍的田氏面前。 看着把自己养大的乳母,林南笙强硬的面容上,却徐徐的绽放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把自己身上,那暗红色的披肩脱下。不顾田氏的推脱,强行的系在了田氏的身上。眼神,跟林梦雅一样,带着几分愧疚,轻声说道: “乳娘,笙哥来看您了。这些年,您受苦了。这件披风,乃是当今皇上御赐的。您披在身上,我看何人敢对您不敬。” 田氏早就老泪纵横了,一双干枯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林南笙苍劲有力的双手。 十几年前,还是依偎在她怀中的一双孩子,如今已经是成长得如此的优秀。 夫人去世得又早,老爷也只能顾着朝中大事。林家的兄妹,几乎是她抚养长大的。 如今,见到这俩个孩子,非但没有忘记跟自己的情分。一个俩个的,还什么都不顾的维护着自己,田氏的心头,涌上了阵阵的欣慰。 仿佛之前,为了信守跟夫人的承诺之事,所受到的痛苦,都已经消散殆尽了一般。 “林少将军,您这是——” 叶双鹤的脸皮在抖动,不用林南笙说,他也看到了那半新不旧的暗红色斗篷的外面上,用的可是四爪龙蟒的图案。 那是太子跟位高权重的亲王们,才配用的图案。而眼前的少年将军,也挑明了,这是皇帝御赐的。 如此,若是谁敢去动田氏,那就是对皇家不敬了。 叶双鹤虽然是不甘心,却还是晓得,这其中的轻重的。 “这位是我跟昱王妃的乳母,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的人物。但是跟我们的关系极好,密切相关。若是叶都统,执意要拿人。也请便,只是,我也要跟你们一同前去。我正好去问问京都府尹,天子脚下,暴徒伤人之事却时有发生。如今,更是冲着我妹妹去的,丝毫不把大晋的律法放在眼中。看来,我也得上报给朝廷,好好论一论,这京都府尹,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林南笙抓过身来,对叶双鹤怒目而视。 顿时,叶双鹤叫苦不迭。 要知道,前阵子不知何故,京都的原府尹,突然被调离。 新上任的这位,可是个铁面无私的主儿。 原本,田氏母子,是要压在禁军大牢内的。可现在,既然林南笙都搀和进来了,今天的事情,他,怕是做不成了。 林梦雅早就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嘴角带着一抹浅笑。 如果今天是别人来的话,事情,也许还好办。 没想到,来救急的人,竟然是哥哥! 同样是身为武将,哥哥可是戍卫边疆的少将军。别说是叶双鹤这个小小的副都统了,就算是朝中重臣,也都是要给哥哥一些薄面的。 扶着田妈妈,林梦雅拍了拍她的手,无论如何,今天她一定要把田妈妈跟田宁哥,全部都带回家! “这——还是不用麻烦林将军了。这些小事,交给下官来处理就好了。何必,来麻烦您呢。” 叶双鹤还想找理由,但是林南笙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杀伐决断的大将气质,在这个青年人的身上,已经初露锋芒了。 无奈之下,叶双鹤也只能咬咬牙。想要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可没想到,刚想要开口认怂,另外一道声音,就带着几分阴冷的怒气,从自己的身后,响彻开来。 “我当时是谁呢?不过就是一个四品的先锋将军而已。这是我禁军的地盘,不是你那蛮荒之地。若是再敢在这里撒野,休怪本都统不讲情面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个刚刚出现在的人的身上。 林梦雅防备的看着面前之人,心头翻腾的怒火,都可以差点,把这个人烧成灰烬了。 来人,拥有一张极为苍白的脸。就连双唇,也都是没有任何的血色,也因此,显得尤为阴沉可怖。黑色的眼罩,遮挡住了一半的脸面。 而仅剩下的一只眼睛里,却总是带着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