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家比云昭预料的要有耐心得多,甚至于赵父还递上了请罪折子,说是因他没有教好女儿,这才让她在宫里犯了错,请陛下惩罚云云。 宋云昭知道后就很难说自己此刻的心情,一口气堵在嗓子里,上不来下不去。 赵家可真是能忍不仅能忍,赵父这么一上折子请罪,越发显得她这个贵妃嚣张跋扈不讲道理了。 这是狠狠的给自己扣了一顶帽子。 啧。 果然难搞。 宋云昭也没生气,她的名声本就两极分化,因为宝珠楼的事情她的声誉不错,但是牵涉到后宫争宠那就是一落千丈。 现在就好像出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不管是朝臣还是百姓,似乎都把后宫的贵妃与开宝珠楼的贵妃分割开来。 她还能有什么办法,他们如此执着的精分,也是她想不到的,暂时也没办法改变的。 赵灵娥连降三级,在后宫引起的波动十分大,尤其是赵良人直接给吓病了。 许是因为有心病的缘故,这一场病来势汹汹,短短几日就到了水米不进的地步。 宋云昭得了消息后直接去了清言宫,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廊檐下还有小宫女在煎药。 钰锦殿点着灯,但是没什么动静,对面的月夕殿灯都灭了,正殿还有点光亮,宁姬听自己身边的宫女说贵妃来了,忙匆忙换了衣裳出来相迎。 “嫔妾见过贵妃娘娘。”宁姬脸上带着几分倦容上前见礼。 宋云昭瞧着宁姬一脸倦容,眼下带着青黑色,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不用多礼,快起来吧,这几日辛苦你了,赵良人现在情况如何?” 说起这个宁姬嘴里有点发苦,她们这一殿的人在宫里就是小透明,这几年一直是低调做事,低调做人,只要能安生度日就好了。 别人都说贵妃如何跋扈,但是她们只要不闹事,不管是起居饮食,一年四季衣裳,四时八节赏赐从没有短缺过,也没有人敢克扣。 像她们这种嫔妃,对现在的日子不能说是感恩戴德,但是也知道是贵妃的缘故才能这样惬意。 谁想到,赵良人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前只是禁足也就罢了,但是出了赵彩女的事情后,宁姬跟月夕殿的王选侍这几日皆心惊胆战。 哪想到在这个关头赵良人又病了,而且这病来势汹汹她们怎么能不怕? 这人还在禁足呢,如果就这么没了,她们怎么跟贵妃娘娘交代? 这几日两人轮着照看赵良人,身心俱疲,精神自然不好。 这时,王选侍也匆匆到了,她见了贵妃忙上前见礼。 云昭看着王选侍这样子,也知道肯定是被她身边的宫人匆匆叫起来的,就道:“你既然睡下了,就好好休息,还起来做什么?这几日辛苦你们两个了,本宫一定会跟陛下为你请功的。” 干了活就得受表彰,以后才会更有动力做事。 宁姬与王选侍面带惊喜,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对贵妃更加恭敬了。 云昭听二人仔细说了赵良人的事情,心里有了底,就道:“本宫进去看看她,你们不用跟着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宁姬知道贵妃肯定是有话跟赵良人私下说,她们不方便跟着,于是带着王选侍告退。 云昭看着二人,心想清言宫这几年能这么平稳,宁姬居首功。 赵良人身边的宫人早就在等着了,见到贵妃往钰锦殿来,忙躬身见礼,“奴婢拜见贵妃娘娘。” “起来吧,赵良人这会儿怎么样?”云昭边问边往里走。 “良人方才刚喝了药,这会儿正醒着。” 宋云昭一踏进殿中,药味儿就更浓了,即便是开了窗通风换气,依旧散不干净。 寝室更是如此,因为赵良人生病的缘故,寝室的窗子也没开,这味道就更难闻。 赵良人身边的宫人心中惴惴不安,就怕贵妃娘娘因此怪罪她们,哪知道贵妃竟是毫不在意,直接走到了床榻前。 赵良人见到贵妃挣扎着要起身行礼,云昭伸手摁住她的肩膀看着她面色蜡黄,整个人瘦得都要脱相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娘娘……”赵良人面上带着几分惊惶,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宋云昭看着她,“太医说了,你这病本来只是个小病,如今缠绵病榻皆是因你多思多想之故。” 赵良人听到这话面色一白,浑身都有些抖起来,嘴唇发乌,眼中蓄泪,却不肯开口说话。 宋云昭就不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说话做事黏黏糊糊,一句话恨不能分成一百段让你去猜。 “你的心病不过就是担心赵彩女会不会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