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仪点头,“是,我娘也并不知道这几个月我爹在忙什么,只知道他比往日忙了很多,哪知道……” 哪知道一来就玩了个大的! 宋云昭心里猜测只怕上次的事情,是彻底惹怒了封奕,只是大战在前,封奕没有时间也没机会彻查,只能先安抚人心再做打算。 等到仗打完了别人只会关注陛下凯旋,很少会有人再去管当初军粮一事。 宋云昭看着韩锦仪,“韩大人是为陛下做事,是为了边关的百姓与将士做事,皇上肯定会保韩大人。” 韩锦仪听了贵妃这话心中微安,贵妃一向不说虚言,既然这样说肯定有把握,她紧绷的身躯这才稍微软了下来,抽泣着说道:“我真是吓死了,我爹这回可真是捅破了天。” 宋云昭心中很是赞同这话,不过想想这是封奕授意,她也就不那么着急了。 劝了韩锦仪几句,她的心情好了很多,人也镇定下来,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朝堂之上皇帝震怒,工部,户部、兵部均被斥责,宋南祯也被扫到台风尾。 说起来他有些冤,这件事情自他接任户部尚书之后,就没遇到过,应该是前尚书所为,许是因为他女儿是贵妃的缘故,他接任后,那些人怕暴露,再也没与户部搭过线。 但是户部管钱粮,确实不能逃责。 御史给事中接连递上折子,封奕看过折子更生气了,接连斥责数位朝臣,连左右二相都吃了挂落。 封奕自登基以来,以仁政治国,面对先帝朝留下来的重臣,依旧重用,结果呢? 看着韩正春呈上的折子,瞧着一条一条触目惊心的条陈,看着清清楚楚的证据,封奕雷霆之怒压都压不下去。 接连几日早朝驳回奏折的数量创了新高,满朝文武心惊胆战头皮发麻。 这是皇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如此发怒。 便是去年推行新政多番不顺,皇帝也不曾发这样的大火。 早朝结束后,群臣三三两两往外走,个个面色凝重,韩正春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宋南祯被绊住了脚,朝臣围上来,试图从他这里打听些消息出来。 宋南祯寸步难行,连声说他不知情,但是大家并不放他走,还是孟九昌赶到才把他捞出来。 宋南祯谢过孟九昌,心有余悸,这些朝臣看来是真的慌了,难道说都跟军粮一案有关系? 封奕大发雷霆,满朝文武接连有人被三法司上门请走协查,外戚勋贵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宫里有人的,就往宫里递消息想要询问一二。 不过云昭在韩锦仪上门后,就立刻让舒妃看管好后宫的门户,最近不管是哪家递帖子进宫都要驳回去。 宋云昭以身作则宋家也不例外。 但是宋家没有往宫里递帖子,便是右相夫人还递了一回,舒妃纠结一会儿,也咬着牙拒了。 贵妃平常是很好说话,但是一旦做了决定,她可不想试一试鸡蛋硬还是石头硬。 但是这一回风起突然,谁也没想到皇上一直盯着军粮一案,居然还命韩正春暗中调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好多尾巴都没收干净的人,四处忙着求爷爷告奶奶,试图能从这个旋涡中挣扎出去。 前朝震动,后宫里也有些人心惶惶。 宋云昭难得摆出贵妃的气派,知道有人故意说闲话,试图搅动人心的时候,立刻让张茂全走了一趟,斥责为首,关禁闭为后。 只是说闲话,云昭也不会惩治的太严重,但是煽动人心不可取,既然出现苗头,自然要及时掐断。 “可查清楚了?是从哪里先传出来的这闲话?”宋云昭看着张茂全问道。 张茂全弯腰回话,“事情最先从清言宫钰锦殿赵良人那里传出来的,不过赵良人也是听身边的宫人去浣衣局取衣时,在浣衣局听了些,这才回去说了几句。” “浣衣局那边可查了?”宋云昭问道。 浣衣局这种地方最是混杂,这里当差的宫人地位低下,算得上是宫里的杂役,且整个皇宫的衣物都要送到这里清洗,因此工作量极大,所以这里的宫人也是最多的。 正因为人多,整个后宫各宫各殿的人都要来取衣,往来穿梭不绝,所以也是传消息的佳地。 想要从这种地方揪出个源头,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张茂全摇摇头,“奴婢无用没能找出是谁,不过也抓住几个传得最厉害的,审问过后,她们也只承认是从别人那里听说来的,却又说不出从谁那里听来的。” 宋云昭静静思量,好一会看着张茂全问道:“你之前说钰锦殿住着的是赵良人,姓赵?” 张茂全忙点头,“是,赵良人是翰林院编修赵明正之女,是当初与舒妃娘娘等人一起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