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少药商主动站出来将药材的价格压低,以平价的方式售卖给朝廷。 宋云昭首先是高兴,这是个好消息,但是很快就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这些人要是有这个觉悟,事情也不会拖到今天了。 于是,她让谢锦书去打探消息,隔了一日收到了谢锦书的信。 看完信之后,宋云昭的就把冯云瑾叫来了。 冯云瑾:…… 知道贵妃聪明,但是也没想到事情被揭穿的这么快,她就痛快的把事情都交代了。 宋云昭:…… “威胁药商这样的事情你们也敢做?这要是后续被人揭发出来,有你们受的!”宋云昭能不生气吗? 这么大的事情,她们几个就敢做了。 冯云瑾起身请罪,口中却说道:“娘娘为了此事几番周全,好话说尽,那些药商依旧置之不理,无外乎不舍得重利。再说朝廷买他们的药材,又不是让他们赔银子,而是照以往的平价去买,他们不是不赚钱,只是比现在的重利少了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你们要知道京城上下这么多眼睛盯着,韩御史被拖下水,就怕等战事完结后,他就要倒霉。”宋云昭道。 这样的事情古往今来都不少见,这些人少赚了银子,等过了这个关口,万一有人翻旧账,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战时的权宜之计,便是太平时的头上刀。 她是真没想到韩正春居然有这样的胆子,真敢做这样的事情这是把脑袋悬在了裤腰上。 再退一步说,韩正春也是赌自己能保住他。 她确实得保他! 宋云昭沉吟不语,冯云瑾也有些不安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冯云瑾没忍住轻声问道:“娘娘,难道此事真的后患无穷?” 宋云昭抬头看他,“这就得看韩御史得罪的人多不多了。 冯云瑾道:“自然是多的。” 韩御史干的就是得罪人的官儿。 “这可怎么办?”冯云瑾皱眉说道,“不知道臣妾能做些什么?” 不能真的让韩锦仪的爹倒了霉,能救她得全力去救,当初就是她一力主张的此事。 “让我想想。”宋云昭仰头望着承尘,“也不是没办法,就是有点损。” “只要能救命管它损不损,娘娘您说。” “有句话叫做和光同尘。” 冯云瑾一脸懵,“娘娘的意思是?” “单保一个韩御史,目标太单一,动向太明确,反倒是给人可趁之机。既然如此,咱们不如把这一池子水彻底搅混了。大家都下了水,谁也别笑话谁湿裤子。” 冯云瑾惊呆了,还能这样干? 不过,办法虽然有点损,但是有用啊。 “这个办法好。”冯云瑾立刻附和,“娘娘,我去做。” 宋云昭压低声对她说道:“这事儿要干的人不知鬼不觉,悄悄地,不管是谁问起,你我都不要承认。事关性命万要谨慎。” “我知道厉害只是从谁下手?” 宋云昭看了冯云瑾一眼,“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从我爹开始吧。” 反正最后都要一身黑,从谁开始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爹第一个被扯下水,将来的嫌疑就越轻。 也算是被黑一把的补偿吧。 她可真是亲闺女啊,老宋同志知道了,非得拎着棍子追着她打不可。 冯云瑾深表佩服,立刻道:“那我爹就排第二吧。” 向贵妃娘娘看齐,做大事,就得有舍有得。 爹啊,闺女对不起您了。 隔了一日,京城药商平价卖药给朝廷的美名还没彻底宣扬起来,就有人爆料药商是被朝臣威胁,不得已才平价出药,什么忠君,什么为民,全都是假的。 谁下的黑手? 您说现在最头疼大军供应的是谁? 哦,户部尚书啊。 宋南祯:? 又隔一日,留京的冯必达也榜上有名,冯指挥佥事奉命留京督察军事,又是武将,为了征战的将士做出威胁药商的事情一点不奇怪。 冯必达:? 什么情况! 京城各种八卦消息越来越多,谢锦书跟凌云鹤跟做贼一样,四处散布消息也不敢被人知晓,不然非得被朝臣剥皮抽筋,这日子过得越来越刺激了。 凌云鹤拉着谢锦书去喝酒,谢锦书打死也不喝。 “酒后失言容易出事,我劝你最近也忌酒,要是真的闹出事儿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