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后。”舒妃入座,然后直言不讳,“臣妾这次过来是跟太后娘娘请示中秋宫宴的事情。”
太后微微蹙眉,“宫里有惯例,循例便是。”
舒妃脸上的笑容一顿,心想难怪皇帝对太后不亲近,换成她遇上这样的亲娘都要难受。
这么一想,舒妃的语气就有点微妙起来,尽量放缓情绪徐徐开口,“太后娘娘,如今皇上北巡在外,为国为民操劳,不能与皇上共苦,但是这个当头臣妾也做不到皇上辛苦在外,臣妾还能在宫里办宴享乐,故而想要请太后娘娘示下,中秋宫宴就不办了,只办个家宴为皇上祈福,您看如何?”
太后:……
就觉得脸有那么一点点疼。
安疏桐没想到舒妃是为了这个来的,一时间也有些恍惚,是了,皇上在外,宫里怎么好办宴享乐,她没想到这一点,也没提醒太后,不知道事后会不会被迁怒。
“难得你们有这份心意,皇帝知道了也会高兴的,那就这样办吧。”太后一脸欣慰地开口应下,心里却有了几分火气,舒妃那语气就算压得平稳,她也听出几分责怪来。
如今舒妃倒是长进了,居然来她这里显摆。
偏太后这回理亏,只得咬着牙咽下去。
舒妃从寿慈宫出来心情大好,想起太后方才极力压着的神色,真是神清气爽。
中秋宫宴不再请命妇进宫的消息送至各家,众人也不奇怪,不过那日舒妃拜见太后的事情还是隐隐传了出去。
宋·做好事不留名·云昭笑着表示不用谢。
她跟太后这关系,就没必要装和睦,反正太后不好她就好了。
中秋前一日,凌云鹤回了京,知道谢锦书来找过他,他连夜去了谢家。
谢锦书已经准备歇下了,听说凌云鹤来了,就把人请进来,瞧着他一脸沧桑的样子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么狼狈?”
也没收拾就过来了,真没把他当外人。
凌云鹤伸手在脸上使劲搓了搓,“我回了凌家一趟。”
谢锦书闻言神色郑重起来,他看着凌云鹤,“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着明妃娘娘是真厉害,看来她之前给他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不然凌云鹤不能是这幅模样。
凌云鹤抬头看着谢锦书,“离京之前,我让人给宫里娘娘送了一份账册。”
谢锦书心头咯噔一下,果然。
“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知道了吧?”凌云鹤深吸口气,他赌对了!
谢锦书皱眉看着凌云鹤,“你我多年朋友,这回你做得不地道,既然遇到事情为何不跟我说一声?”
要明妃递信出来他才知道,幸好明妃信他,不然连带着他都要受牵连。
“锦书,这件事情我只是存疑,还没有确定,你让我怎么跟你说?”凌云鹤一脸苦色,连他都没想到家里头会这么坑他。
谢锦书心头微沉,“那你这次回来,想必是查清楚了?”
凌云鹤半晌才点点头,“是家里头三叔被人买通,这才闹出事儿来。”
谢锦书嗤笑一声,“我早就提醒过你,这一桩生意虽然一开始获利不大,但是有宝妆楼这块金字招牌,以后有凌家赚钱的时候。正因为这金字招牌太招眼,才让你谨慎行事,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
凌云鹤叹气,“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娘娘。我知道三叔一向心思多,但是我也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谢锦书怒气翻涌,强压下火气,这才说道:“这次的事情我也无颜在娘娘面前为你求情,能不能过这一关,就要看你自己了。”
谢锦书知道凌云鹤一向重情义,但是要是他当断不断,这生意他得劝娘娘换人合作,就当他识人不清,误导了娘娘,实在不行,他自己亲自给娘娘去南边开铺子赎罪。
“我知道。”凌云鹤愧对好友,“你我多年好友,这次的事情我已经对不住你,不能再拖你下水。”
谢锦书听他这么说叹口气,“你当初要是肯听我的将这一块生意单分出来,也不会闹成这样。”
像他,当初就把京城的生意跟宣州那边分割出来了,跟明妃合作就没出什么幺蛾子。如今宣州那边别说不敢跟他使绊子,甚至于现在都要捧着他才成。
“现在也不晚,这回回凌家就是为了此事。”凌云鹤对好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三叔一向狡猾,这次也算是抓住了他的把柄,证据确凿他无可狡辩,族中开祠堂主持凌家分了家。”
谢锦书:!
“分家就完事了?那娘娘的损失呢?”谢锦书可不能就这么放过凌三爷,娘娘的损失得有人补上。
“我三叔被人买通,将铺子里宝妆楼的货物进行了仿制,所以宝妆楼那边的货量就少了很多。”
“仿制?我看凌三爷是不想活了!”
这是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