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宫那边不断地有消息传来,哪家的姑娘跟谁吵了一嘴,谁又跟谁打了一架,扯头花的事情几乎是每天都在发生。
有那聪明的抓不住把柄,也有心机不够深的被人设局当场抓个正着,这样的就不用往下走了,直接被打发出宫去。
宋云昭只关注两个人,一个是安疏桐,一个是徐明英。
徐明英正是武信侯夫人的小女儿,看来武信侯府是觉得徐安行跟宋清菡的联姻实在是不靠谱不说,反倒是连累的自己成了笑话,故而把小女儿送出来参选。
反正靠谁不如靠自己。
徐明英倒是比他哥哥聪明多了,至今都没有被人拖下水。
宋云昭就觉得很麻烦,其他的秀女云昭一个也不熟悉,就只有这两人与她多少都有些过节。
有了封奕的话,云昭现在一点也不担心了,甩开手放大胆就干呗。
封赜还小,便是为了儿子,她也得至少固宠个五六七八年再说。
再说,她现在跟封奕走到今天,心境跟当初多少有些不同了,宋云昭与他很多事情上的观点都很契合,两人的性子也很互补,如果能这么一直走下去,那就最好了。
但是,云昭不敢赌啊,她的脸又不能一辈子这么青春貌美。
男人的承诺,尤其是一个帝王的承诺,情如烈火时便如天籁之音,可要是哪日色衰爱弛呢?
云昭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悲观,但是这个时空又不能离婚,只能试探着看一步走一步。
归根结底,她其实就是个冷情的人。
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
知春宫那边正热闹,舒妃三不五时就过来跟她谈论一二,有时候也会遇上冯云瑾等人在她这里打牌,舒妃顺势就加入其中。
宋云昭:……
总觉得这个走向越来越奇怪了。
王昭容跟舒妃多少是有些不睦的,两人交手多年,即便是现在王昭容因为降了位份愿意退一步,但是有时候舒妃说话不过脑子,王昭容不想跟她扯头花,就索性让冯云瑾她们陪着舒妃打牌,自己跟宋云昭在一旁说话聊天。
王昭容现在有点发愁的是她的月俸银子不够用,降为昭容之后,福利待遇大大下滑,但是她该打点的事情却没有少。
跟云昭关系不错,就忍不住跟她吐槽。
宋云昭心里早就有个主意了,与其把心思都放在后宫内耗,倒不如打开眼界往外看看。
比如赚个小钱钱。
当然,她在谢家那边的事情,云昭是不打算暴露的,她另有计较。
“我看着你平日绣的东西很是精致,对胭脂水粉也颇有心得。”宋云昭说道。
王昭容不以为意,“哪家的闺秀没点针线上的手艺,这能算什么。”
“胭脂水粉也只是我自己调制来打发时间的,这就不算什么了。”
宋云昭沉默,女人的钱最好赚,想想后世各种化妆品。
“你不是跟我说你手头不富裕吗?”
王昭容叹息,“以前从没觉得银子不够用,现在处处捉襟见肘。”
主要是她除了打点宫里,还要攒点银子给她娘和妹妹,妹妹再没脑子,多少得给她准备点嫁妆嫁出去。
她母亲做了一辈子的官太太,如今成了平头百姓,她也知道日子难熬,而且嫁妆也填了家里的坑,她就想让她过得舒服点。
一来二去的,她的日子也跟着紧巴起来。
“大姑娘小媳妇的谁家里的梳妆台上没有几盒胭脂水粉的,你别看这东西小,但是花费却不低。就说咱们自己用的,这宫里的东西多少银子一盒?”
王昭容想了想,这才说道:“少说也得十两银子吧?”
宫里的胭脂水粉不用买,各宫都有份例,但是宫女们却要自己出银子的,她记得有一回听身边的人提过一嘴,说是什么贵死了,一盒要十两银子。
宫人的都要十两银子一盒,她们岂不是更贵重?
宋云昭对这个就很了解了,对王昭容细细说道:“宫里的不能作价。”
“为什么?”王昭容不解。
宋云昭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怎么能一样呢,咱们用的都是各地上贡的贡品,你跟贡品讲价格?”
再说,在清朝的时候皇帝吃个鸡蛋内务府都敢要几十两银子一个,在这个时空虽然没这么夸张,但是宫里的价钱跟外头也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皇帝也知道,但是水至清则无鱼,皇帝多少也得给他们留点油水,不然谁愿意给皇帝卖命?
王昭容听着云昭这样说也有道理,“那你说外头是什么价格?想当初我当姑娘的时候,也没管过这些,都是我娘让人买好了给我送去。细细想想,我竟是个不知道柴米油盐的人。”
宋云昭:……
倒也不必如此。
哪家的闺秀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