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奕故作不悦道:“你居然还想着把我让出去?”
宋云昭听到这话不知道封奕几分真几分假,但是她现在这一刻,宁愿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
“我死也不会让的。”宋云昭轻声说道,双手微微用力压在封奕的胸膛上,把人摁回锦褥中,便低头吻了上去。
管他呢,开心一时算一时。
曾几何时,她竟不知道自己对皇帝是真有了几分霸占之心。
第二天孟九昌轻声叫起,封奕闻声睁开眼睛起身,一动,背上便有刺痛传来,披上里衣起身,将背上的痕迹遮掩住,瞧着宋云昭将脸埋在锦被中,不由轻笑一声。
这会儿醒了倒是知道怕了,他也不戳穿她,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落下帐子离开。
宋云昭等着外头没动静了,这才露出脑袋,长长地叹口气。
这能怪谁,谁叫他故意气她。
等明年选秀,太后肯定挑着美人送进宫,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说话作数,要做那柳下穗。
宋云昭也睡不着了,她还得把喜讯给大伯母送去,立刻就起身洗漱更衣,等用完早膳,也顾不上逗儿子,先去书房写信。
信中隐晦地告知大伯母,大伯母肯定要回蒋家送信,还要给大伯父写信,想想大伯母开心的样子,宋云昭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曾经她与大夫人只是利益交换,但是这几年下来,大伯母做得可比交换利益要做得多得多,她如此诚心待她,她自然要回报几分。
果然,大夫人看了宋云昭的信惊得差点跳起来,仔仔细细又看了几遍,她没有看错。
大夫人立刻喊人更衣,她要回娘家。
她爹在礼部做了十几年的侍郎,家里人都以为要在这个官职上做到老了,谁知道如今还能天降喜讯再进一步。
大夫人边更衣边落泪,生怕被人瞧出来,还特意用粉子扑了脸,对着镜子仔细看瞧不出痕迹,这才坐上马车往娘家去。
蒋家这边刚吃完早饭,蒋夫人正逗着重孙玩儿,听着女儿来了吃了一惊,这么早过来,难不成遇到什么事儿了?
又想起文信侯府的糟心事儿,忙让人把女儿带进来。
大夫人一见到母亲,走过去抱着母亲的胳膊挨着她坐下。
蒋夫人一看忙把身边人打发下去,还不会说话的重孙也让奶娘抱下去,等屋子里安静下来,这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你那妯娌又折腾事儿了?”
“娘,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大夫人实在是忍不住了,轻声笑出来,把事情原委仔细说了说。
蒋夫人也是又惊又喜,“真的?”
大夫人重重点头,“真的,娘娘亲自写信回来说的。”
蒋夫人对丈夫升职早就不抱希望了,俩人都抱上重孙了,丈夫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上依旧安稳如山,只想着再过十年八年就告老致仕,哪想到峰回路转居然有希望了。
蒋夫人抚着心口,半晌才说道:“明妃娘娘是个知恩图报的,你当初没有白白地帮她。”
大夫人满面笑容,喜滋滋地说道:“娘娘还说了,等夫君下次叙职若是能评优,皇上就会给他升官,虽然不能做京官,但是能做一方父母官,自己当家理事也是喜事一桩。”
这么多年丈夫一直居于人下,这官做得也不是很顺心。
“好,好,好……”蒋夫人大喜,之前皇上给宋三爷封了爵,她心中还有点失望,那蔡氏对明妃的事情不止帮不上忙还处处拖后腿,都是她女儿为明妃鞍前马后。
如今知道明妃都记在心里,连蒋家都跟着受了恩泽,蒋夫人抓着女儿的手说道:“不枉你当初为了娘娘殚精竭虑四处奔波,蒋家受了娘娘的恩惠,以后娘娘跟大皇子的事情便是蒋家的事情。”
大夫人满心喜悦地点头,她是出嫁女,娘家的事情不好多嘴,但是有了现在这桩喜事,以后云昭与大皇子的事情娘家自然会更上心。
宋家是绑在云昭这条船上的,但是蒋家并不是,她只是个出嫁女而已。
如今蒋家因云昭与大皇子受益,日后自然要还这一份情。
大夫人开开心心地从娘家回去,又给丈夫写了封信,将里头的干系写得清楚明白,她相信丈夫,知道接下来会怎么走。
盐运使司固然是个好地方,但是能做一方父母官,总比在别人屋檐下更好。
等再过几年,云昭与大皇子在宫里彻底站稳脚跟,她就想去跟丈夫团聚,虽然外放不比在京城舒服惬意,但是他们夫妻总不能一直分居两地。只有妾室跟着,如何跟当地的官夫人打交道,别人家正经的太太夫人总不能跟一个妾室往来。
大夫人的想法云昭自然不知道,她只知道没过几天曾言再一次上书告老,这回皇上准了,又隔一天提了蒋纶做礼部尚书。
又隔几天几乎人人都知道蒋纶是宋大夫人的父亲,宋大夫人是明妃的嫡亲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