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应该就是宋昭仪这样的。
五官令人惊艳的女儿大有人在,但是如宋昭仪这般不止美,而且她的美带着独特的风韵,那才是令人一眼难忘。
在场的人不管是喜不喜欢她,心中不免去想,若自己是个男子,遇到这样的美人也不肯放手的。
这么一想,有些人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她们身为女子尚且如此,不要说陛下了。
婉妃的眼睛在云昭发间的珍珠上拂过,神色微微顿了顿,然后开口说道:“宋昭仪有孕在身,还是坐下说话吧。”
“谢婉妃娘娘。”宋云昭从容入座,她能察觉到形形色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看到了人群中韩锦仪三人。
她前脚刚入座,紧跟着庄妃跟舒妃也到了。
把人迎进来,庄妃一眼就先看到了宋云昭,没办法在场的人她实在是太显眼了,看着她那张几乎要发光的脸,庄妃微微抿唇撇开目光。
这宋云昭进宫就是来气人的,别人有孕没见像她这样容光焕发好似更美的人,果然是个狐狸精。
行宫外香车盈道,权贵如流,行宫内华服高髻,贵妇成群,服侍的宫人更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差错。
婉妃是三妃中抵达行宫后第一个设宴的嫔妃,今日前来的人络绎不绝,各怀心思。
尤其是宋云昭感觉到自己简直成了国宝,不管是谁都要看她一眼再看一眼,那眼神或好奇或不屑,总归落在身上不怎么舒服。
归根结底还是娘家地位不够高,底蕴不够深,故而这些人才看轻她。
即便是有了身孕,但是孩子还没生下来,不知是男是女,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封她,所有未知的不确定性落在她身上,故而大家对她的态度就很微妙。
这种微妙宋云昭很懂,就好比大家本来在一个赛道起跑,结果她起步虽慢,但是速度提升得极快,除非她能一直保持优势到最后,不然的话就会沦落为笑话。
没有人能一直保持巅峰状态,正如花无百日好,人生不全是花期。
婉妃是个性子高雅的人,此时已有伶人弹奏乐器,丝竹声轻柔舒缓地在众人耳边轻轻滑过,只闻声不见人,更添几分雅意。
人已经到齐,婉妃就让人摆桌送上美酒佳肴,又让人将茶桌摆在殿中。
很快几张花梨木的长桌抬了上来,乐春带着宫人如流水般将各色茶盏摆放其上,桌中央摆了整整一排白玉做成的茶罐,茶罐上贴着各种茶的名字,泥炉上铜壶烧得叮当作响,热气直冒出来。
这架势竟是要个人自己选茶沏茶,全程亲自动手啊,瞧着就觉得新奇,气氛一下子上来了。
宋云昭看了婉妃一眼,这样的茶宴倒是别具一格,是高雅的人才能想出来的主意。
不过,虽然桌子战线拉得很长,但是桌子上又是茶盏又是茶罐,还有烧得正旺的火炉,她一个孕妇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于是众人纷纷前往亲自冲茶时,云昭稳坐在原地不动如山。
“咦,宋昭仪不喜欢这样的茶宴吗?”
人群中不知是谁忽然冒出一嗓子,不少人的眼神瞬间落在云昭身上,果然见她依旧在原地。
人太多,不只是有宫嫔还有各府的贵夫人与各家的姑娘,云昭也分不清话是谁说的。
显然说话的人隐在人群中喊这一嗓子,也是知道这一点,故而毫不忌惮。
今日宋家人并未前来,婉妃邀请的都是有诰命在身的人。
此时武信侯夫人裹在人群中,她远远地凝视着宋云昭,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她就想看看这位宋昭仪的热闹。
想起家中那个越来越不好对付的儿媳妇,武信侯夫人就很烦躁,前来行宫之前,烟柳生了,又生了个儿子。
她以为宋清菡这回绝对忍不住了,她又特意让烟柳故意去正院亲自报喜,就是想要激宋清菡出手,那她就能抓住把柄了。
谁知道宋清菡居然见都没见,甚至于还“病”了,这一病,宋三夫人就过府探望,想起宋三夫人当时看她的眼神,现在都觉得火气落不下去。
若不是忌惮宋昭仪,她何至于这么忍着那一对母女。
众人瞩目之下,宋云昭不疾不徐地抬眼望过去,面上的笑容微微收敛,“方才是谁说话?”
嗯?
众人没想到宋云昭开口居然先问这个,这是重点吗?
现场的人神色一下子微妙起来,你看我我看你,却没人站出来。
云昭轻笑一声,“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能说出这样无知的话来,让一个孕妇去挤人群,若是我腹中的孩子有个差错,你能赔得起吗?你们一府赔得起吗?”
场中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乐声环绕。
宋昭仪这话说得委实有些厉害了,难免让人架不住脸,在场的人已经有些变了脸色,觉得她恃宠生娇,未免不把人看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