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越来越高,眼看着距离开席也没多久了,安疏桐游走在众人中,安分拘谨中透着无奈,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却让人能感觉到她这笑容有点勉强的意思。
等转了一圈,安疏桐找了个机会到了殿外,木青立刻跟上去,“姑娘,姚嬷嬷刚回来了。”
安疏桐微微侧头,“如何?”
“看着姚嬷嬷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木青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如果姚嬷嬷十分开心那说明太后娘娘的吩咐已经达成。
现在这样子,木青也拿不准皇上会不会来。
安疏桐抬眼望着天空,日光被宫檐挡住大半,但是她依旧半眯起眼睛才能仰望天空。
早就料到事情不成功的几率更大一些,皇上跟太后虽是母子,但是关系着实不怎么亲近。
自己与皇上虽然是表兄妹,但是以前一无交集二没见过面,哪有什么情分可言。
她虽然是太后的侄女,但是在宫里办生辰宴还是太招摇了。
纵然她十分不愿,但是太后下了决心她也只能顺从。
但是……其他的事情她就不能由着别人算计自己了。
“我让你做的事情你要记住了,到手看我颜色行事。”安疏桐的声音极柔极缓,眼睛弯起的弧度,如即将出鞘的宝剑。
“姑娘,放心。”
“太后娘娘到!”
安疏桐心头一惊,立刻转身迎向太后。
赶在太后进殿之前搀扶住她的胳膊,满面笑容地把人送进殿中。
“拜见太后娘娘,娘娘福寿安康。”
众嫔妃起身行礼。
此时,宋云昭依旧靠着软枕在看书,神色平静,姿态悠闲。
忽然,外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很快石竹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主子,皇上去了寿慈宫。”
宋云昭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啊,跟书中一样,将手中的书本随手放在床头的小几上,看着石竹道:“照计划行事吧。”
“是。”石竹立刻点头应下。
忘忧宫的大门悄悄地打开,安顺脚步匆匆地朝着太医院的方向奔去,很快就请来了一位太医,太医进了忘忧宫后,忘忧宫的门又重新关上了。
张茂全最近忙着韩贵嫔身边那个宫女迎春的事情,今日颜宫正带着人去取证了,他这里正好无事就回了忘忧宫。
一回来就发现忘忧宫的宫门关上了,心头一顿,立刻上前敲门。
敲了好几声,里头才传来声音问道:“谁?”
“是我。”张茂全扬声回道。
里头顿了顿,很快宫门就打开了,守门的内侍带着笑,“原来是杨总管,奴婢以为您在宫正司呢,要知道是您我就早早地打开门候着了。”
张茂全看着他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把门关了?”
内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满面为难。
张茂全抬腿给了他一脚踢在小肚子上,“说吧,怎么回事?”
“是昭仪的意思,奴婢只是个听令的,哪敢问为什么啊。”内侍一脸为难,“不过,安管事请了太医来给昭仪请脉。”
张茂全一愣,“今日不是请脉的日子吧?”
“张总管厉害,这您都记着呢,可不是,后日才到日子呢。”
张茂全心头一咯噔,也不顾上这看门的,立刻抬脚就往里走。
忘忧宫十分安静,这样的安静,让张茂全反倒是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刚走到廊檐下,就看到安顺正送太医出门,见到他忙上前行礼。
张茂全只对着安顺点点头,眼睛却看着太医,“咱家记得今日不是给昭仪请脉的日子吧?张太医。”
张太医可不敢得罪皇帝跟前的管事,看着张茂全就说道:“张总管好记性,微臣是被安管事请来的,宋昭仪有些不太舒服。”
“宋昭仪没事吧?”张茂全立刻有些紧张地问道。
张太医微微皱眉,“从脉象上看宋昭仪有些心思郁结,情志不舒、气机郁滞。”
张总管一听心里咯噔一声,这脉象听着没什么致命危险,但是心思郁结,情志不舒,气机郁滞,这分明就是心情不好憋在心中不得舒展导致的。
宋昭仪不止是心情不好,这都严重到从脉象中诊断出来,张茂全心思一转立刻就想到了今日寿慈宫的生辰宴,心头不由咯噔一声。
宋昭仪这是给气的吧?
太后娘娘给侄女办生辰宴也不是不行,但是非要请陛下过去,而且又是表兄妹,现在宋昭仪有孕在身不能侍寝,用脚底板都能想到太后是什么意思。
宋昭仪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
张茂全这么一想就知道宋昭仪这病的根源在哪里了,这是担心怀孕期间被人抢了宠爱啊。
但是,宋昭仪又不能阻止,毕竟她有孕不能侍寝,难道还要皇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