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盛的心火,没有被院中的风雪浇灭,却在打开房门的一刹那,被温柔慈祥的仿佛怀抱圣婴的圣母一样的雷奥妮所消融。王艾满心的要和她谈工作的心思,就这样就被儿子的笑脸冲散了。“回来了?”雷奥妮侧身让了一步:“快进来吧,这几天降温了。”“嗯。”王艾高耸的胸膛略微放平,一边走进门一边解开了衣领子。雷奥妮乖巧的从身后接过大衣,挂在了一边的衣架上。王艾转过身来用手指肚摩挲着孩子的脸蛋和小手,孩子打量着面前的陌生人,大概是他温和的表情还有一些气味让孩子没有感到害怕,可也没什么兴趣。王艾抬头靠近雷奥妮的脸,两个高大的人额头顶着额头四目对忘一时无言,直到他们一起露出笑容。“去洗澡吧,水放好了。”“嗯。”片刻后,雷奥妮大大方方的走进浴室,脱掉外衣一脚踏进浴缸,撩水在身上后便半躺下来:“听说小白鱼还没怀上?”“嗯。”“你看看我?”雷奥妮直起腰来指着小腹:“妊娠纹都消了,要不我们再来一个吧?”“政策不许。”“我是外国人!”“孩子也当外国人吗?”“哦。”雷奥妮重新坐下来,觉得不舒服索性一转身靠在王艾胸膛上,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小白鱼不应该有问题啊,去医院查了吗?”“就是有点焦虑。”王艾拿过毛巾垫在自己身后,然后仰头躺在浴缸边沿:“她和你不一样,她骨子里是很传统很传统的。”“我放荡呗。”雷奥妮左右摆了摆头,用她的金褐色头发撩拨着王艾的胸大肌:“诶,你到底喜欢哪一种?都说放荡的最撩人是吗?”王艾低笑一声,稍微搂紧了点:“来之前她马上就到日子了,我感觉这次差不多。”沉默了一会儿,水温有些凉了,雷奥妮笑了声:“你身体软下来也挺舒服的。”王艾低低的嗯了声,雷奥妮叹口气:“高指导的事儿,我也是今天才意识到的,也怪我没提高警惕。”“哪能怪你?你产假期间都闲不着,帮我这个帮我那个的,高指导那个终究是我的事儿。”“和高指导谈的怎么样?”王艾闻声,长长出了口气,大概是一身疲惫终于被温水、温情洗掉了:“我好久没这么生气了,好久没有什么事让我这么生气了。唉,理由就跟一加二一样简单。”“嗯,我明白。你和高指导亦师亦友这么多年,互相扶持、互相包容、互相支持、并肩作战。”雷奥妮抓着王艾的一只手摆弄着他的手指:“但我觉得,你还是别太担心,有好成绩打底、又没有其他问题,仅凭借一些道听途说的理由,实在是可笑。不管他们看起来多么气势汹汹,终究是虚弱的。”“嗯。”王艾又长长出了口气:“但是他们碰到了我的底线,可能也是我名气越大、脾气越大、性格越狂妄自大吧。反正我在慕尼黑机场听懂了于明的提醒后,一股火就冲到了脑门子,现在那种感觉还在。”“脑壳疼?”雷奥妮幽默的用四川话说了一句。“呵呵,是有点。”王艾终于在意识上松弛了下来,可心神一松、刚才美人在怀一直被压制的冲动就复活了。雷奥妮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动向,于是转身过来活动了两下缓缓坐下:“大半年了,检验一下磨损程度。”王艾笑着摇摇头:“日子太近了,也许你身体好,但还是小心点。”“嗯,我就是感受一下。”说完了,雷奥妮扬了扬下巴:“你看我都没动。”说不动,但浴缸里的水波依然轻轻荡漾。“你知道吗,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会让人下意识的喜欢留在你身边。”雷奥妮好像出水的美人鱼,双眼满是柔情。“也许是因为我很少大发雷霆?”“不。”雷奥妮低头亲了亲王艾的嘴:“你跟我从来没有过。你很乐天,也很努力,还很清醒,在你身边不会走错路,不会无聊。不管是晴天还是阴天,总是很美好。”“那也是对你吧,我的生活对许多类似的人来说是非常枯燥的,除了看书就是训练,完全没什么趣味,我甚至从来没有给你们送过花,首饰好像也只送了一次?”王艾想到这呵呵笑道:“说起来我是够混蛋的吧?”“骗人的才是混蛋。”雷奥妮骄傲的道:“遇到你之前,我就从不接受施舍、从不接受可怜。我觉得,中国女孩的教育是不对的,不管是中国传统的贤良淑德还是英国的绅士风度,都是在文化上对女性精神进行阉割。温室花朵经不起风雨,缺乏锻炼的女性一定会在成年后的各种竞争中落败,变成男人的附属物。我觉得,申纪兰女士、郭凤莲女士的精神才是正确的社会主义女性教育。”王艾欣赏的听着这支异国小狮子在他的怀里发表演讲,等她说完了逗趣道:“如果我们有女儿就这么培养?”“不光是我们的女儿,你所有的女儿都应该这样。”“你不觉得我们这种……关系,讨论这么高尚的东西不合适吗?”“为什么不合适?”雷奥妮低头怪异的看着王艾:“我觉得你被中国的传统道德束缚的太深了,我问你,**的两性关系会是什么样子?”王艾被问的一愣:“我、我哪想过这方面的东西?”“不对,你应该想,孔子说食色性也很深刻,哪怕到**社会,个体的维生和物种的延续,仍然我们基因密码中最深刻的任务。”雷奥妮很认真:“所以,你应该想,反正我想过。”王艾张了张双手:“哈特曼硕士请讲。”“爱情是由生殖需求驱动,但最终在心灵上获得的契合。你曾经说过,道德和所有上层建筑一样都来源于物质基础,是建构一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