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从图宾根运动康复医疗中心抽调而来的舒伯特,跪在场边的担架旁,正在旁若无人的给老白的右脸缝针,身边是急切的队友和其他队医。被誉为“中国足球队医教父”的舒伯特,去年已经从辽足回国,他带的徒弟出师了。本来他作为图宾根医学院的教授已经不用中国队队医这样的名头了,可是碰到图宾根系大举出征,他还是义务的参加了代表团。
当老白明知危险,却硬顶着完成射门,随即被埃斯皮诺萨的脚背击倒时,他就猛的从站起身来。四年前当王艾开始筹备运动康复医疗中心时,他作为科隆大学医学院运动医疗专业高材生被图宾根医学院聘用的身份,得到了王艾的招揽。随后两年间一直伴随着图宾根系成长,他亲眼见证了这群貌不惊人的中国人在这座保守的大学城创造了怎样的奇迹。
随后,他又远赴中国成了辽足的队医,成了81国奥的队医,并时常出入国家队,甚至在中国足协的支持下,为全国职业球队的队医举办了三次培训班!
这个富有艺术气息的医生,与图宾根青年的感情很深,利益牵绊也融为一体。在专业上他得到了大量的病例,得到了中国医生们的膜拜,他有无数的理由来义务出战。
当老白被抬到场边,他亲眼见到“斯图卡”右颧骨的皮肤被撕裂,鲜血都流满了耳廓时,他强行压制内心的澎湃,表情冷峻的打开自己的医疗箱,三两下给老白的右脸打上麻药,然后也不管不问不请示,径自给老白缝针,就像空军地勤给机翼打补丁一样。
大概二十秒,缝针完毕,老白翻身坐起,身边一圈人往外一荡。舒伯特掏出小手电对着老白的右眼扫来扫去,老白的左眼还到处溜达,看见王艾。
“算进没?”
“算了,你看!”王艾闪身,让开一道缝隙,指着场边的记分牌。
“别照了,能看见。”老白一扒拉舒伯特。
舒伯特收起手电,很娘的抹了一把鬓边的头发,站起身冲阿里哈恩:“换人。”
阿里哈恩摊了摊手,脸上是问号。
“眼睛不行了,玻璃体破裂,必须马上手术。”
教练组还没等说什么,老白挣扎着:“我还……”
舒伯特低头,摘下眼镜,蹲下身和老白脸对着脸,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你想以后这样,这样戴眼罩踢球吗?独眼龙先生?我告诉你,从科学上讲,一只眼睛无法完成测距,这意味着你将失去你的头球能力,你想这样吗?”
老白的脸抽搐着,活像个面瘫,舒伯特站起身一挥手:“送走!”
随着大帅之风的舒伯特的指挥,老白躺在担架上,被两排人护送着顺着球员通道离开了,多家电视台的摄像机从刚才就一直紧紧追赶着,主裁判很有耐心的一直陪着。
中国队身后的主看台上,中国球迷方阵下方的家属团里,捂着嘴的小孟妹妹在雷奥妮的帮助下穿过人们让开的路。
白广海的进球虽然挽回了危局,他本人却受伤离场,教练组也盘算不好这到底是吃亏还是占便宜。更为窘迫的是,白广海的离场让中国队的前场失去了一个支点,一个仅次于王艾能够拿球的点,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比赛王艾将孤掌难鸣。不管是李金羽还是郝海东,在中前场拿球的能力都无法和王艾相比,在前场抢点破门的能力也无法和老白相比。经过紧急研究,本来就位列第三前锋的李金羽被替换上场。
大羽踢球几十年,从未像今天一样重压如山,在和王艾紧急沟通了几句后,大羽走上前锋线,仍然把王艾留在了前腰的位置上。在场边他看的很清楚,以他在国内算是比较强大的身体对抗能力,在这场比赛中都很难在前腰站得住,起码没有王艾站的那么稳。中国队的进攻离不开王艾这个堡垒的推进作用。
比赛重开,段暄在解说席上担忧的和老马絮叨:“小白下场了,中国队还有希望吗?”
老马却自行陷入了回忆:“小白是个好中锋啊,他的头球能力在国内首屈一指,就是成长的太慢了,上届世界杯没赶上,这届世界杯我又退役了,我这一波除了海东都退了,这波77到80的,就靠他和小罗这些人了。没别人了,真可惜,这届世界杯他就踢了两场,每一次都受伤。”
“老马……”段暄忍不住打断老马的话。
老马恍然:“哦哦,你说比赛啊,比赛还是有希望的,只要我们的小白、小王还有一人在场上,希望就永远都有。哦,我可这不是变着法夸他们啊,而是他们都属于马拉多纳那种超级球星,起码在我们中国队是这样,面对厄瓜多尔也是这样,他们都具有个人改变比赛结果的能力。所以,大家还是保持希望。小白受伤了,我相信德国强大的医疗能力不会出什么严重的后遗症,我们赛后可以去看他,把他最新的消息带给大家,现在我们还是继续关注比赛。”
大羽很拼,动作也很大。往常以机敏著称的他,上场后表现出了强烈的侵略性,在和厄瓜多尔后卫的几次接触中动作都很大。这不仅是因为他是白广海从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