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教侍又恭敬的将一柄金色权杖递了过来。 权杖长约一丈,顶端也是光明教廷的太阳冠符号,但中心还有一颗悬浮着的光球在缓缓旋转,散发着温和璀璨的微光。 许朔握住了光明权杖。 权杖的光芒微微浮动起来,这瞬间恍若天地光明,无形的信仰之力向着四周扩散。 卡塔利娜咋舌了。 她心想,就算自己是曙光信使,也没有这种好似光明之神现世的着装吧? 此刻的光明教宗,就好似那至尊至贵的光明之神。 神圣、庄严,崇高而伟大。 卡塔利娜:……感觉有点酸。 …… …… 光明圣座已经在外面等待了。 卡塔利娜仍旧随行在许朔身边。 不过,今天的卡塔利娜不用再帮他捧头发了。 因为心灵手巧的教侍特地帮教宗大人把头发编短了些,虽然顺长的银发依旧垂到小腿,但至少不会再拖地了。 这次的光明圣座。 是露天的。 教宗庄严肃穆的坐在黄金宝座上,异端审判庭的密使僵着一张脸站在旁边,伴随着一声号角。 圣座从教堂起架出发。 通完坦丁堡的道路两旁是密密麻麻围观的群众。 在王都,即使是普通的民众,在这样的日子里也能做到盛装出席,他们手里捧着花篮,沿路往街道上挥散花朵,脸上洋溢着笑容。 卡塔利娜目不斜视。 但其实被无数人围观着,她整个身体都僵硬的不敢动弹。 哪像旁边的人,居然还有闲心微微侧头,一手拄着太阳冠权杖,一手的手肘支在圣座扶手上撑着脑袋。 如果不是场合实在不合适。 如果不是祭司会在后面盯着的话。 卡塔利娜怀疑,这人都能直接无聊的翘起二郎腿。 事实上就歪头这一点。 祭司会已经两眼一黑了。 卡塔利娜扯了扯嘴角,帽冠垂下的白纱模湖了她的面容,于是便悄悄斜眼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昨天我看到他们还在嗑瓜子看热闹,怎么今天就学会撒花欢迎了?” 卡塔利娜压低声音吐槽道。 许朔微微弯起嘴角。 “做戏要做全套嘛。” 他嘴唇未动,但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卡塔利娜耳朵里。 王都是教廷唯一无法渗透信仰的地方。 可以说,这个地方的民众对于光明教廷的看法是如何,教廷至今都无法确定他们的真实态度。 不论是看戏围观还是夹道欢迎。 这都是可以伪装出来的。 全凭当权者的意愿。 … 圣座行走的非常缓慢。 昨晚从别庄到坦丁堡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而今天白天就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加冕仪式同样在坦丁堡。 作为帝国的王宫,坦丁堡不仅仅是作为国王的居住地,更是帝国行政的会议场所,同时它也是整个帝国最大的图书馆。 按照前几代国王加冕的流程,应该是新王亲自前往光明城教堂。 虽然如今不同往日。 但就算不前往光明城。 按道理也应该在王都教堂进行加冕仪式。 然而瓦尔德十八世以着委婉的语气,强硬的姿态,表示想要将加冕地点放在坦丁堡,若是教宗不方便的话,身在教堂给予祝福也是可以的。 听听这是什么话。 光明教宗都已经到达王都了。 现在也只是换到坦丁堡加冕而已。 难不成他们还能继续拒绝? 祭司会冷笑着答应了。 …… …… 正午时分。 西蒙王子盛装打扮。 他站在坦丁堡的帕拉斯之门前,身着新王盛装,一脸的悲壮哀戚。 没有任何加冕的喜悦感。 昨晚他的弟弟里尔造访的时候,本就位处坦丁堡的西蒙王子并没有遭受到任何伤害,但他却仍旧受到了惊吓。 夜半时。 他再次鼓起勇气去寻找了瓦尔德十八世。 西蒙王子战战兢兢的向自己的父亲阐述了一番自己的无能,阐述着自己的懦弱,话里话外都是不想成为新王,不论父亲将王位传于任何人他都无所谓。 然而,他父亲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那让西蒙王子知道。 自己是不可能有回头路的。 黎明之前。 西蒙王子对自己的夫人说道:“我的加冕仪式你不用参与了,天亮之后,你就带着霍拉与尹凡离开王都0吧,父亲不会阻拦你们的。” 西蒙当了三十几年的王子殿下。 如今都儿女双全了。 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要成为国王。 只是可惜。 圣瓦罗皇室,没有血脉亲情。 伴随着一声从远处传来的号角。 西蒙王子回过神,深吸一口气,抽了抽鼻子,站在帕拉斯之门目视着光明圣座的到来。 帕拉斯之门。 这是一座胜利之门。 千年前人类与精灵的战役过后,建立起圣瓦罗帝国的第一代国王,就是在帕拉斯之门前由光明教宗加冕为王的。 然而自那以后。 再也没有新任国王可以在帕拉斯之门前加冕。 西蒙王子是如今的第二个。 但看着那光明璀璨的圣座缓缓驶来,他却仿佛是看到了一柄巨大的铡刀向自己的脑袋砍来。 帕拉斯之门的四面。 是无数蠢蠢欲动的豪门贵胃,是对自己或咬牙切齿、或虎视眈眈的皇室兄弟姐妹。 他们依旧光鲜靓丽,似乎并不知道这背后的危险正在接近。 光明圣座行到帕拉斯之门前。 却没有停下。 由数十人撑起的圣座拾阶而上,一直来到了帕拉斯之门的最高处,在高高的看台上落下,日光落在那闪耀无比的太阳冠上。 随后两列骑士团在圣座之前立定,那神圣庄严的光明教宗被身边的侍女扶起。 一阵欢呼声响起。 帕拉斯之门下方除了贵族,更远处还有随着圣座行来的群众,他们将花朵高高的抛弃,像是在欢呼着新王的加冕。 光明教宗手持权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