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圆地方,律令九章,阴鹤寻踪,鬼迹无藏!急急如律令!敕!”
墨清澜的死,现在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我用小瓶把刚刚那撮土装了进去,准备回去让曹子孝做一下DNA对比,看看这土里是否是墨清澜的血液。
而在装好之后,我用试冤纸折了四只纸鹤,施展起了纸鹤寻人之术。
哦,不对,不应该说是纸鹤寻人,这小岛上的阴气比想象中的要稀薄不少,我这试冤纸的鹤,用来寻的是阴气。
两只纸鹤,一直向前飞进了树林,而另外两只则是沿着树林的边缘,绕岛而飞,寻找异样的阴气。
我本以为飞进树林的两只会先有反应,却没想到最先给出反馈的是从左面绕岛而飞的那只。
南湖这座湖心岛的面积大约有六百平方米,要是在草木间行进还真的有点困难,好在这种湖心岛的边缘通常都是沙土地,树木之类的阻碍比较少,走起来也算是比较容易。
绕了大约三分之一个岛,我看到给出反馈的那只纸鹤此时正悬浮在岛屿边缘的半空,原本黄色的身子此时已经变成为灰色。
阴煞之气?
这边正好是湖心岛背着月光的一面,湖边的地面上黑漆漆一片,啥都看不清楚。无奈见,我只能打开手机上的手电,朝纸鹤
这个所谓的“东西”倒不是鬼怪什么的,而是在水边潮湿的沙土地上,有一双鞋印。
那鞋印大概三十六码,从底部的花纹来看,应该是运动鞋或者旅游鞋之类鞋子留下的。鞋印的脚尖对着湖水的方向,似乎是在发力跃入水中的时候留下的。
看来,我在同心树那边看到的一闪而过的浅色调东西应该就是这位的衣服什么的了。而我在岛子边缘踟蹰不前的时候,这一位到了岛的背面游水离开了。
举目朝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周围的湖岸处并没有什么人的身影,可能是早就上岸了吧。
有鞋印,姑且认为这是一个人吧。可是什么人会像我一样在半夜上岛呢?难道说也是来调查的?不,应该不是。
能让纸鹤变成灰色说明那个“人”身上阴气量可不小。难道说……杨宏斌身体里钻出来的那股黑气又找到新的宿主了吗?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试了一下,再次驱动纸鹤,让它跟着这里的阴气去寻找脚印的主人,可是纸鹤在湖面上飞了十几米就一头扎进了湖水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的天官命格就不适合修炼一般的道家法术,能有这样的发挥,就已经算不错了。
给地上的脚印拍了个照,我划着冲锋舟回到了岸上,把那玩意儿放气藏好之后,溜回了宿舍。
宿舍里,两位室友还在各自的床上打着呼噜,而杨宏斌的床上也没有什么异样,我临走时上的三根供香,烧的也挺齐的,这会儿已经快烧完了。
用水晶粉末在蚊帐上布置了一个辟邪清心的阵法,我也躺在自己床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所在的班级第二节有课,我本来想起来之后去找校领导谈谈的,结果杨宏斌的家里人来宿舍收拾东西,我也只能跟蒋经纬和于洋一起招呼了一下他们家人。
杨宏斌的父母,穿的都很朴素,一看也是从村里过来的。他的老母亲抱着遗像简直哭成了一个泪人,老父亲则是坐在椅子上抽了半天闷烟,迟迟不想动手收拾床铺,就好像他不收拾的话,杨宏斌可能一会儿就会推开门走进来似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是一件让人揪心的事儿。
我那蒋经纬叫了出去,把包里仅有的六百块钱交给了他,让他跟杨宏斌的爸爸妈妈说,这是兄弟们给凑的路费,让二老带着杨宏斌的遗物,包个好点的车回去。
当然,这不是愧疚于我踩了他一脚什么的,纯粹因为我也是个山村里出来的孩子,村里出个大学生不容易,尤其是冀北大学这样的好学校。结果好好的人就没了,那种感觉啊,我这个曾经辍了学的非常能理解。
老蒋没说啥,自己也掏了二百块出来。
老夫妻俩死活不要,最后还是被老蒋给硬塞进了兜里,只说这是兄弟们送杨子最后一程,让老两口不要推辞。
死者长已矣,生者……还得上课。
哪怕我再怎么着急找校方要个说法,毕竟是复学以后第一天,要是第一节就旷课的话,咋都有点说不过去。也只能等下了课再去找校长了。
大学没有固定教室。我们的第二节课是在第一教学楼的第七阶梯教室,三个班一起上课。
当我和于洋拿着课本走到教室外面的时候,里面正有女学生陆陆续续的往外走。其中一个看到于洋,就走了过来双手合十做了个拜佛的动作。
“你们还好吧?杨宏斌的事儿我们也听说了。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儿。这是我们宿舍的姐妹们凑的一点钱,我们和他非亲非故的,替我们买点冥纸少给他吧。”
女生把几张钞票塞进于洋手里,又做了一个拜佛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