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妍皱眉:“什么是不是我啊?雪儿你在说什么?”
阮雪的眼神恶狠狠的,好似面前的人是敌人而不是自己的母亲。
“你还要和我装吗?除了你之外,谁会知道我胸前有痣?”阮雪死死盯着严妍的眼睛。
严妍怔愣了一会,慢慢才反应过来女儿的弦外之音:
女儿的意思是,怀疑是她这个当妈的把女儿的私密特征告知了别人,这才导致了今天这个事的发生?
被女儿这么怀疑,严妍既气恼又伤心,气的她浑身发抖,手里的搪瓷缸子都端不住了。
她把缸子往床头边上那个和旁边床的大爷公用的小桌子上一放,装着凉白开的崭新的搪瓷缸子和旁边大爷吐痰用的痰盂并排放在了一起,她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旁边大爷经常吐痰,照顾他的是他的老伴。
他老伴腰不行,痰盂要是放在床底下,她得经常弯腰去拿,那样腰会受不了的。
于是她和严妍打了招呼,需要把痰盂放在他们公用的这个小桌子上。
严妍心软同意了,所以她给阮雪晾水,要把搪瓷缸子放到窗台上去。
她担心因为婚礼上发生的事情,女儿会难过,所以她一直陪在身边。
在阮雪昏迷的时候严妍都想好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女儿的。
哪怕她爸爸真的放弃她了,她也不会放弃,谁身上掉下来的肉谁心疼。
所以在阮雪醒过来的时候,严妍避开那些会令女儿不开心的话题,只关心她的身体。
万万没想到,女儿非但不领情,还一上来就对她冷声质问。
“我?雪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是我告诉的那个来闹事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我的女儿幸福啊!”
阮雪面色阴冷:“可是你有两个女儿啊!你心里头一直都对那个从小被丢在外面的女儿愧疚,你只希望她幸福吧?她高兴你就高兴,要是我过的不好,最高兴的就是她了。
今天这个人就是她派来捣乱的,这下好了,我没人要了,你的另一个好女儿该高兴了!
就算你不是故意透露给顾安然我胸口有痣的事情,也是你无意间被她套了话去的,要不然,除了你,没有人会跟顾安然说这个。说来说去,今天这个婚礼弄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这几个字像大石块,沉沉的压在了严妍的心坎上,压的她喘不上气来。
严妍红着眼睛,强忍着不让泪水掉落下来:
“雪儿,你冷静点好好的动动脑子,妈妈真的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你胸前有痣这个事情,就连安然也没说过。
安然她也没问过我关于你的任何问题,自从回国后,她回到莫北身边去,我和她几乎就是失去了联系,我怎么可能有机会和她说这个?”
阮雪不信,她睁开眼睛之前就以前把今天的事情想了一遍,她确定,除了妈妈之前,没人能把这个消息透露到顾安然那里,这才让顾安然有了可乘之机,派人来搅黄了她差点丢掉小命才争取来的婚礼!
“你别跟我装可怜!你为了让顾安然留在身边不惜和爸爸分居,带我们去国外待了五年,你是有多么希望顾安然一辈子不要从催眠当中醒过来,永远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女儿啊!所以你为了讨她欢心,牺牲一个我,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们在我心里是一样的,谁过的不好我都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可能牺牲你?”
“别假惺惺的了!你都不如我爸实在!你看他,一边瞧不起我,一边利用我,现在我是累赘,我让他丢人了,他直接就像扔垃圾一样把我扔了。你也走吧!去找你那个优秀的女儿。我不稀罕你在这可怜我。”
阮雪说的这些话,严妍生气归生气,但她转念一想,她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刺激到了她?哪个新娘遇上这种事情心情能不波动?
她父亲已经那样对她了,要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再甩手不管,她真的怕女儿会想不开。
“雪儿!妈妈不可能放下你的!妈妈要是再不管你,以后你怎么活?”
严妍斜坐在病床边,她一把抱住情绪有些狂躁的阮雪:
“妈妈知道你心里难受才会胡乱说话的,没关系,妈妈不怪你。以后就算没有贺家做靠山,咱们家的日子怎么也不会比在贫民区住的时候差了,那时候咱们都能熬过来,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别给我提贫民区!一提到贫民区我现在就想弄死顾安然!要不是因为她我们一家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雪儿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严妍松开眼神惊慌的看着女儿,这个样子的阮雪让严妍觉得可怕。
阮雪丝毫不收敛,反而戾气更重:“我怎么不能说?我就是要弄死顾安然!谁敢护着顾安然,我就一起弄死谁!”
严妍缓缓的站起身子后退两步,她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