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望峰自讨没趣之后,便离开了。 卢照凌再次神神叨叨地说道,“我还是觉得老爷子是不是遭了什么巫蛊之术,别让我查到,不然我非要宰了他!” “啊切!”卢秀宁本来让卢照凌说得心虚,结果忽然连连打起了喷嚏。 她赶忙拿起手帕,使劲儿擦了擦琼鼻,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帕卷好,鼻子囔囔的说道,“这天气越来越寒冷了,万一雪再来得早了些,这么多流民可咋办。” “啊切!” “啊切!” 说完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打得卢秀宁自己都神神叨叨起来。 看向老爷子的棺椁不由得有些惧意。 心里暗道,莫不是大殓的时候,我跟刺史离得近了些,遭了殃气? 不然怎么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忽然感冒了? 不错,鉴于宋夫人的调查报告,像是叶五四这种危险人物,离世的时候,卢秀宁和刺史张谏之都亲自临近瞧了两眼,确认了死讯。 “阿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宋夫人他们.......”卢照凌忽然面色不善道。 “别胡说八道,宋夫人虽然有所怀疑,但是调查早就在我的干预下结束了,只要不出大事儿,梅花卫不会再调查老爷子了。” “哦!其实你们调查也没啥用!老爷子年轻时候确实牛气过,一般人不当有他那神出鬼没的箭术!但是人家都老老实实当了几十年老百姓了,而且他这个年纪,即便是去杀了人,天子都未必怪罪。 所以你们这么做,其实非常多余。是对长者的不尊敬。 阿姐,你能不能停一停,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赶紧去休息,好烦人啊!” “啊切!啊....切!叶贤兄现在滴水不进,我心疼得厉害,我怎么能独自一个人去休息!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心没肺!当初我生病的时候,叶贤兄可是不辞辛苦,给我送了御寒之物,你赶紧帮我劝劝叶贤兄!” 卢照凌颔首,正要离去,忽然盯着卢秀宁说道,“阿姐,不知道你听没听说一件不好的事。” “何事?”卢秀宁一脸疑惑道。 卢照凌见阿姐做这幅模样,忍不住摇头,心道,“阿姐这真的是一心一意搞男人和银子啊,连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关心了。” 卢照凌崩溃道,“不会吧,不会吧,你真不知道?” “快说!”卢秀宁皱眉道,她从卢照凌的表情看得出来,肯定有什么极其不好的事情发生。 卢照凌无奈道,“真不知道你怎么做到郡守的,继狄阁老被召唤至朝堂之后,兵部侍郎兼河北、河南二道观察处置使姚崇也要调回京师了。新任的观察处置使,乃是裴家的门生故旧,武三思的走狗,唤作宗楚客。” 卢秀宁听完,气得牙根痒痒,“真的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昔日在长安时,假和尚薛怀义当道,一个武三思,一个武承嗣,在大街上,又是扶鞍,又是牵马,一句一个薛师傅地伺候着着,比奴仆还恭顺,张宗昌、张易之刚一崛起,张氏兄弟又过去,百般奉承,五郎六郎地恭维着,给人家争着驾辕,执鞭吆喝,怎么这等人都能成为封疆大吏,还把姚侍郎斗走了?这前线怕是要出大乱子啊!” 卢照凌见阿姐还一门心思想着国家大事,气得牙根疼,拉着卢秀宁的袖子说道,“阿姐啊,阿姐,你怎么还有心思想别人?当初青州裴长史在位时,可是你们斗走的,如今他们家的故旧做了处置使,岂能放过你们?你要提前想对策啊!”M.. “呃,这种事情,我能想什么对策?我手头上难民一大堆,我都救不过来,我岂有时间搭理他?再说了,现在前线战事打得那么激烈,听说王孝杰打了好几个胜仗,但是物资补给一直跟不过去,他上任第一件事不应该是想办法解决前线的物资补给问题吗?” “我怎么说来着?我就知道,我身边儿就老叶一个正常的,萧嵩也凑合,但是那家伙一门心思炫富,也不是很正常。你真的以为武三思、宗楚客之流会打仗?他们不坑死王孝杰就不错了,而且到时候一准儿把锅甩在你们身上。” “你有什么计较?” “嘿嘿!我先前观摩过叶家团练训练,已经是北海一等一的精锐了,后来我发现三壮身边儿有一拨人,竟然比团练精锐更加精悍,何不派遣他们出去,将那宗楚客截杀在半路。如此可以将麻烦消灭在未然之间。” “放屁!那是处置使,岂能说杀就杀的?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别说是处置使,就是一个知县死的莫名其妙,都会惹来朝廷的震怒,大军压境。” “你别看朝廷的兵马,对付契丹人这么废物,真的镇压内贼,那绝对是弹指间灰飞烟灭。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咱们姐弟就别做官了,拉着三壮一起啸聚山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