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六叔见叶琛气定神闲,心里也就多了几分底气。
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挑了个最肥的蒜蓉海蛎子,也不嫌热,用嘴吹了吹,就开始肆意朵颐。
众人都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最近往家里跑的也太勤了些的叶六叔。
叶六叔一边儿摇头晃脑地嘬着,一边儿惊恐地说道:“老蔫,你是不知道,唐显死的有多惨烈哦。
都疯传,就在昨日,他下半身流血不止呢。”
“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也算是开了眼界了,男人
“哦?下体也能流血不止吗?莫不是百姓胡言乱语吧?”叶琛看向叶六叔,虽然内心早就有所预料,依然做出一副不信的模样。
“你怎么不信?”,叶六叔学着城里说书先生的强调,像模像样地说道:“唐显这狗贼这个惨哦,其状犹如有相火烧身,变出风来,声音惨若牛吼一般,喘息了半夜,周围人都吓掉了魂,而他呜呼哀哉断气身亡。”
正在抱着肉串啃的卢照凌,停下了嘴,连嘴边儿的油都没擦,惊诧地看着叶琛,心里不由得想起了萧十一郎昨日拿的那个瓶子。
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叶琛竟然还有这般凶残的杀人手段。
“听着有点像是马上风啊!”
叶琛话到嘴边儿,又给塞了回去,这要是让小壮听见了,小家伙肯定又得问,爹什么是马上风?
骑马本身不就有风吗?
“死有余辜,关咱们何事?”叶琛耸肩无所谓道。
“可是老蔫。”叶六叔单手握拳,在手掌上一砸,严肃地说道:“咱们北海县的仵作与当朝狄阁老乃是旧相识,勘查经验老道,经过他现场勘验,说是谋杀呢。”
叶琛手在烤架上忙碌着,眼神不定,笑道:“与狄阁老相识又如何,他既不是狄阁老本人,又不是李元芳,他说是啥就是啥么?”
“不!千万别大意!”叶六叔倾身向前,试图离着叶琛近一些,皱眉说道:“经过州法曹判定,他也认为是谋杀。”
叶琛忙碌的双手终于停歇,眸子转动,片刻后冷笑道:“这一手栽赃陷害玩得很溜啊。”
他自认为自己的手段没有漏洞。
为了对付唐显,叶琛使用的乃是用斑蝥磨成的粉末,由萧十一郎暗中潜入,倒入到酒水中。
这斑蝥是何物?
斑蝥就是鲁迅先生笔下描写的一种虫子,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啪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
这玩意在西方是著名的催情药,在东方他属于中药,主要作用是利尿。
通过叶琛自己打听,结合卢照凌利用不良人探查来的情报来看,叶琛觉得唐显简直就是个禽兽。
首先唐显本身就荒淫无度,喜欢花重金在牙人手里购买少女为奴,供其享乐。
这还不算,他仗着王府的背景,在青州府胡作非为,相中了良善人家的闺女,就直接抢走,惹得天怒人怨。
这一次,更是将主意打到了叶琛身上,叶琛被逼无奈才进行反击。
怕冤枉好人,叶琛在动手前,还专门拜托萧十一郎确认了一遍情报。
北海县的不良人真不是泥捏的,萧十一郎在赌坊里,轻而易举的寻到了山砲寨余孽,此人乃是山砲寨在北海县与唐显的联络人。
三脚之后,那余孽便老实的招供了。
原来唐显与其狐朋狗友,此次来北海,目的就是为了给王府敛财,而且潘虎就是跟他一起来的。
冰雪冷元子和蔫黑鸭,也是他们抵达北海县之后,才发现并且想要强取豪夺的。
至于山砲寨,不仅仅暗中为唐显抢夺钱财,还专门为他暗中掳掠少女,送到府上供其玩乐。
这厮来北海县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已经暗中掳掠少女三人,年纪最小的才十岁。
唐显每日荒淫无度,甚至于到了需要靠药物维持,下身生疮,连撒尿都成了问题的境地。
叶琛这才灵机一动,想了那么个法子。
若是正常人,喝了这斑蝥粉末,顶多欲望强了些,次数多了些,可是像是唐显这种人,却是致命毒药。
因为唐显每日吃的草药非常多,谁都不清楚,他靠什么偏方维持着,所以他忽然暴毙,正常来说,实属正常。
可法曹却判定他是谋杀,那这件事情就有意思了。
“老叶!”卢照凌神情有些紧张地说道:“正常来讲,法曹执掌一州之地的司法,怎么会那么快管到北海县来,此事怕是情弊。”
“没事,我也有秀才官身,任凭某些人再嚣张,也得掂量掂量。”
叶琛如此安慰道。
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很多时候,一旦落入掌权者手中,生死便不由自己掌控。
但事已至此,只能见招拆招。
吃完烧烤后,叶琛看了一趟老娘,最近的事情,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