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对于节度使大肆赏赐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节度使府,传到了前线。
除了叶琛之外,大量的有功将士和文官,也都获得了爵位。
可以说,很多追随叶渡的将士,在剿灭契丹谋反的大业之中,改变了自身的命运。
同时,大批用于赏赐的金银财物和御酒,也抵达了河北道节度使府,用于赏赐将士们。
这批物资是张仁愿对接的。
这批物资的规格相当高,金银财物暂且不说,单说御酒,竟然跟当年汉武帝赏赐霍去病是一个规格的。
张仁愿惊讶至极,将这些东西领完入库之后,马不停蹄地去拜见叶琛。
将最近朝堂上的动向,以及圣人斥责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叶琛闻言大喜,说实话他还真的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骂两句很正常,斥责一顿拿去一些荣誉走,又何妨?
之前他搞了那么多事情,还担心人家异族不相信。
结果圣人这么一弄,叶琛被朝廷斥责了一顿,谁还会不相信卢家粉是好东西呢?
圣人都训斥叶琛,说他为什么不进贡给朝廷?
那肯定是好东西啊!
原来河北道属于苦寒之地,叶琛虽然搞来了不少钱财和米粮,但用来赈灾和给士兵发饷银之后,其实剩余并不多。
朝廷这一口气给补充了大量物资,对他来说,绝对是好事儿。
同时他心里也很清楚,张仁愿跟他说的朝堂上的事情,肯定是片面的,不完全的。
朝堂上肯定对于河北道产生过争论,甚至已经进行过一番刀光剑影的权利争夺,只不过是圣人现在脑袋好使一些罢了。
“你不要一副惊恐的模样,圣人盯着河北道是好事儿,河北道现在很虚弱,是需要朝廷的支援的。”叶琛坐在椅子上笑了笑,“不过我倒是好奇,如今府库空虚,圣人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和钱粮?”
张仁愿凑过来,在叶琛耳边小声说道,“节度,您忘了,前些日子您曾给朝廷送去了大量的证据,建议彻查那些世家,同时还反哺了朝廷一批物资的事情了?”
叶渡点头道,“记得啊?当时你们不是说,雷声大,雨点小么?”
张仁愿摇头道,“什么雷声大,雨点小,圣人是不想将这份得罪人的名声落在您头上,她事后让二张兄弟动的手,那些世家和豪强,死得老惨了。”
叶琛忍不住笑了。
果然这个世界没有庸才,便是张家兄弟这样的人物,其实很多时候也是有用的。
起码他们干脏活的时候,就很卖力气么。
叶琛对张仁愿说道,“朝堂上的事情咱们管不着,这些御酒和钱米,给将士们发下去,记住,一定要落实到实处,不许有任何贪腐之事发生。”
“还有,对于我被朝廷斥责这件事情,在整个河北道可以大肆宣扬。咱们总不能吃了好处,却一点骂都不肯挨着的。”
张仁愿微微点头。
不过宣扬叶琛被朝廷斥责这件事情,其实比较难操作。
因为这件事情搞不好,会让河北道将士们产生逆反心理。因为叶琛在将士们心中的形象和地位,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甚至很多良家子就是冲着叶琛的名号来投奔的,如果他们产生逆反情绪,会产生非常不好的影响。
不过这些都是手下人要去注意的事情,博览会的事情办得非常顺畅,契丹、扶桑、新罗都在这里买了不少卢家粉回去。
同时金矿也开始挖掘,进程非常之快,大家都有金子赚,情绪自然高涨。
在浓郁的喜悦情绪之中,河北道平稳地过完了新年。
当然,萧峰他们依然驰骋在辽阔的河北道,打得契丹人自身连北都找不到。
李楷固他们确实厉害,但是有了叶琛加持的萧峰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他未必能战胜李楷固。
却总是能在虚弱的李楷固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让契丹高层一个个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不得不不断地向后撤退,减轻自身的压力。
使得契丹的主将们,都在回忆,到底是当初手下有个叫萧峰的猛人,怎么就丧心病狂的非要分裂他们契丹。
而且他也没有什么贵族头衔,怎么就总是能找到契丹族人愿意投奔他们。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契丹高层,都怀念早先的日子,能不能打说句痛快话,大家找个地方,直接干就是了。
叶琛这种钝刀子割肉的行径,更加让人痛苦。
而且因为他出招的方式更缓慢,被契丹找到空隙的机会反而很少。
往往是契丹人挨揍半天,找不到任何的机会。
而就在叶琛他们过完年,猫到了三四月份的时候,科举的进程也开始逐渐推进。
因为今年朝廷战乱不断,导致新年出现了一个非常奇葩的事情,那就是本该去岁举办的乡试推迟至今,到了往年春闱的月份。
后来圣人言,既然举人也可以做官,今年的乡试便亦称春闱。
而秋闱本来指乡试,却被圣人大手一挥,重新安排为会试。
不过朝廷的官员早就习惯了圣人这种随意改变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