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出兵在即,二哥叶旺却急匆匆地赶回了清河村。
一回村,连家都没有回,便在亲随的保护下,直奔叶琛家。
二哥的肩膀上缠着绷带,明显是负了伤。
叶琛家里人来人往,各大商户云集,魏学礼听说家里长辈来了,更是直接搬了过来,每天侍奉起居,连魏家酒楼的活都不去干了。
不过魏元忠似乎不让人省心,他跟叶六叔非常熟,两个老头蹲在叶家的客房里,一人一大捧烟叶子,拿着个烟枪,坐在胡床上吞云吐雾。
呛的叶琛只能去书房,与一干幕府的同僚做奔赴前线的准备工作,看到二哥来了,叶琛赶忙起身,“二哥,你怎么受伤了?”
以前二哥来找他,总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身上还有一股子劣质的女人味,今天却一脸的严肃,看起来十分紧张的样子,应该是有大事发生。
叶二哥看着满堂的文士,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口中说道,“并无大碍。”
卢照凌笑着叉手道,“叶二哥,不必忧虑,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我等现如今都是老叶的幕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叶二哥看向叶琛,见叶琛颔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侍奉在一旁的昆仑奴,赶忙给叶旺倒了一杯热茶,跟随二哥二来的中年大汉,摘掉兜帽,叶琛看了一眼,当场愣住了,竟然是刘志刚。
此时的刘志刚也非常狼狈,不仅仅是脸上多了刀疤,整个人的气质也非常地低迷。
二哥叹了口气道,“让志刚说罢。”
刘志刚喝了一口暖茶,抱着叶琛书房的手炉,面对满堂的文士,丝毫不见怯场,缓缓的说道,“最近各地都在大肆的放出流民,但有两个地方分别是博州和豫州,这二地的流民出来的极少,甚至还有精力吸纳流民,我觉得这两个地方可以着重做一下,这样也可以出更多的货。
就跟二壮申请调整了货量,亲自去这两个地方跑一跑,这一跑不要紧,发现了不得的问题,这两个地方的流民里的青壮都消失了。”
“后来,有手下的货郎在收购粪便的时候,发现了很大的问题,这两个州的折冲府卖出来的粪便,比寻常的折冲府要多十倍以上。而且这两个地方也在大肆地收购粮草,说是赈灾,但是粥棚我们也去看了,收购的粮草是放出来的米粥的十几倍以上。”
“后来在想探查,就查不下去了,他们派人追杀我等,要不是叶二哥正在博州附近巡视,我估计命得丢在那儿。”
叶琛听完,直皱眉,“莫不是博州和豫州要起兵造反?亦或是,这两个地方收到了什么风声?”
叶二哥起身说道,“这事儿怕是小不了,博州的琅琊王乃是豫州越王李贞的长子,这对父子不会像干什么糊涂事儿吧?”
能够随着叶琛一起办差的,大多数都是行军总管帐下的幕府官员。
比如行军记室卢照凌,行军参谋陈子昂,随军要籍崔思道,此外便是四曹参军,分别为司兵、司仓、司骑、司胄四参军,另外行军司马和行军长史尚未就任。
此外还有清河书院的祭酒骆宾王,他准备随军做个书吏,北海別驾萧嵩也在叶琛的书房办差,方便去见卢秀宁。
在场的大多世家子弟,即便不是世家子弟,也是在科举上上走过一遭,经验丰富之辈,且跟叶家关系相交莫逆。
此外诸如赵云璎、潘虎这等属于家将,门口还站着个负责拱卫,做着临时保安队长的封常清,是刺史府借调过来的,暂时归叶琛统属。
老太太听说老二回来了,急匆匆的,没回家。
便赶到叶琛的书房探望,一进屋就看见一大群人在书房里,吓了一跳。
真觉得恍如昨日,犹如叶五四执掌大局时,满堂文武要员,领着满屯给大家加了木炭,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卢照凌听闻此事之后,第一个开口,“咱们是要去前线的,如果咱们前脚一走,后方就打了起来,到时候粮草不继,怕是要生大乱子,老叶咱们是不是要暂缓开拔日期?反正圣人的圣旨还没下来,晚几天也无所谓。”
“我们可以等,前线肯定等不了的,两位副将黑齿长之、盖嘉运都多次写信过来,向我们求援,要我们速速带兵北上。另外就是,我们大军不开拔,各州即便是有小心思,怕是也不敢动,莫非他们一日不作乱,咱们就一日不开拔吗?”
陈子昂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你既然做了行军记室,凡事就要按照幕府的规矩来,要么称大总管,要么称大将军,再乱做称呼,拉你出去打板子。”
随军要籍崔思道乃是卢秀宁推荐来的崔家子弟,看着幕府的架子几乎转瞬间就搭了起来,他也知道此行前途广大,便忍不住跃跃欲试,开口说道,“其实吧,我觉得咱们可以假装大军已经北上,但是在后方藏匿一定的精锐,如果有人敢谋反,咱们也可以迅速镇压。”
“崔要籍,你这个法子不成。”李威被叶琛调任帐下,起身厉声道,“咱们乃是奉圣命去前线杀贼,这个时候主动分兵,朝廷问询起来,我们怎么解释?你就不怕御史告我们有不臣之心么?”
“叶贤兄被任命为行军大总管,本来就有不少人觊觎呢,咱们在去前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