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榭是不懂石头。 但是他好歹是知道田黄石和鸡血石的传闻的。 田黄石是寿山石系中的瑰宝,素有“万石中之王”尊号。其色泽温润可爱,肌理细密,自明清以来就被印人视为“印石之王”。而且因为其有“福”(福建)、“寿”(寿山)、“田”(财富)、“黄”(皇帝专用色)之寓意,具备细、洁、润、腻、温、凝印石之六德,故称之为“帝石”。据王榭自己所知道的,田黄石的价格也及其高昂,一克至少也能卖出一万的价格,甚至市场上还曾有过一克高达十万的价格。 而鸡血石则是因为其鲜红如鸡血、晶莹如美玉而名声在外,更因为其色、质、形、景、纹、图、意,卓然杰出,其质地细腻、温润、通灵,色泽之丰富和娇艳,也因此被誉为印石皇后、国之瑰宝。虽然整体价格没有田黄石高,但是王榭看着南嘉鱼的这块满血鸡血石,估计价格也不会低到那里去。 也就是说南嘉鱼刚才随便的一句话,就将一颗价值百万的石头送给了自己。当然以王榭现在的身价来算也并不是买不起,只是他觉得对他来说有些没必要。 所以王榭抬头看了眼面前的苏寻和南嘉鱼,最终还是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要不然算了吧,这也太贵重了,或者我拿钱买也行。” “贵重?这种品相的石头压根就买不到,根本就有价无市!”听到王榭的话,苏寻直接怒视着王榭,似乎王榭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而且这是南老弟专门给小鱼儿准备的嫁妆,岂是能用价钱衡量的。” “嫁妆?”王榭听闻先是一愣,怪不得南嘉鱼刚才红了脸,所以他赶紧摇摇头:“那我就更不该拿了。” “老师~”南嘉鱼听到苏寻有些口不择言,不由娇嗔道。这种事要是不说出来还无所谓,说出来了真的很惹人误会。 南嘉鱼对着苏寻娇嗔了一声,才又转过头来对着王榭解释道:“王榭老师也不用多想,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正所谓好马配好鞍,您拿着用也正合适,即使我拿着也是再刻一个闲章,没有多大意义的。” “这...”虽然南嘉鱼是这么说的,但是王榭还是有些犹豫。本身就是很贵重的东西,再加上是人家家人给准备的嫁妆,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收了。 “这样吧。”看着王榭确实是有些尴尬,南嘉鱼提出了另一个解决办法:“我很喜欢您写给柳小姐的那首《元夕》,要不然您也给我写一首当作买石头的费用,这也算得上是文坛雅事了。” “又是《元夕》?”王榭此刻有些牙疼了,《元夕》就真的这么受欢迎吗? 看着王榭有些犯难,南嘉鱼贴心的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要不然老师的《爱莲说》您写一副也行。” “唉唉唉,小鱼儿,你就让他写《元夕》,《爱莲说》可是写给我的,你这再写一副算怎么一回事。”听到自己的小弟子对王榭这么善解人意,苏寻当时就不干了。 “那这?”南嘉鱼也犯了难:“要不然...就算了吧。” “不是这个意思。”到这个时候,王榭才能插上一句话:“要不然你说说你喜欢什么主题的吧,我重新给你写一副新的长短句,要不然这田黄石我拿的不踏实。” “新的?没有面世的作品?”听到王榭的话,南嘉鱼眼睛瞬间就瞪着圆圆的了。 南嘉鱼本身就是才女,因此对于诗词的热爱是溢于言表的,虽然她确实很喜欢《元夕》这首词,但是如果有新的作品,那对于她来说肯定更具吸引力。 “对,新创作的。”王榭点点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主题的,我尽量写的让你满意。” 听到王榭的话,南嘉鱼托着香腮开始慢慢沉思了起来,只是过去了很久,她才终于摇摇头对着王榭说道:“要不然王榭老师还是按自己的想法写一副吧,我实在是没有思绪。” 已经拿着笔站在书桌前等待的王榭听到南嘉鱼的话,也是手抖了一下,他确实没想到南嘉鱼竟然给出了这种宽泛的答桉。 王榭站在原地也是好一会,才眨了眨眼,最终在南嘉鱼期待的眼神中动笔了。 《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 没错,王榭首先想到的自然还是来自苏仙的诗句。以豪放着称的苏轼,也常有清新婉丽之作,而这首《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也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当然这也是王榭自己非常喜欢的一首。 既然选好了,那内容自然也写的飞快。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王榭一气呵成后,随后也习惯的注明了日期,署下了自己的大名。也就是这个时候,王榭才终于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缺了一枚印章。 写完后,王榭先是站在桌前欣赏了一遍,整首词算上名字和标点符号也才81个字,那要是按照田黄石现在的管家,自己这算不算一字万金了。 “怎么样,喜欢吗?”王榭自己欣赏了一遍后,这才转过身来打算问问南嘉鱼的意见,要是实在不喜欢就给她换一首,谁让对方“掏钱”了呢。 不过王榭转过身来后,就知道答桉了。 此刻南嘉鱼正站在桌前,如痴如醉的欣赏着他刚写完的这首《蝶恋花》呢,似乎连王榭的问话都没有听到。 王榭也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喜欢就好。 而旁边的苏寻,在看完整篇词后,再看向王榭的眼光,已经蕴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意味了。 就这认识的短短两天内,这个看起来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