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确实是反对的。不过今日看来,大祭酒此举着实是高瞻远瞩。若不是大祭酒此议,瑶族断断不可能如此甘愿赴死,为离天又争取了一日时间。” “放,尼玛,屁!” 关忘文猛然反手一抽,一巴掌正好抽在了樊理初的脸上。 樊理初怎么说也是个立言境的大儒,竟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抽得在空中来了个七百二十度旋转,然后重重落地。 “咳咳!” 樊理初被抽得有些懵,趴在地上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这时,其他阁臣都已经看出什么来了,没有一个敢上来帮忙的。 关忘文蹲在樊理初跟前,咬牙切齿道:“你不认同化妖为瑶之策,所以当初李观澜交给你的任务,你并没有用心去做,是与不是?” 樊理初耳边的轰鸣声还没消散,听到关忘文提问,强撑着应道:“区区瑶族,他们的生死,本官懒得理会,至于那道禁令,传自然是传达下去了的,就是禁令的要求么...本官就不知道他们理解多少了。” 关忘文冷笑。 “呵呵,好好好。” “阴奉阳违,说得就是你这样子的。” 关忘文一把将樊理初拎了起来,手指一弹,他身上的官服官帽全部炸碎。 樊理初一愣,随即冷喝道:“关忘文,你好大胆子!竟敢撕毁本官的官服!你可知该当何罪!就算你是余圣的弟子,首辅的师弟,本官告诉你,这趟天牢山,你不去也得去了!” 关忘文反问道:“那老子倒想问你,你身为内阁大学士,兼任户部尚书,对朝廷政令阴奉阳违,该当何罪?” “那...那也轮不到你来管!”樊理初此时已经不管朝廷大臣的颜面了,对着关忘文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既无官身,又无差遣,轮得到你在本官面前吆五喝六的?” 李观澜闻言心中咯噔一声,忙要上前劝阻,却被关忘文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他将樊理初往地上重重一扔,起身背手道:“你说得没错。无职无差确实不能管你,那么...离天大祭酒,儒圣院院首,可有权力去你这一身官袍否?” 樊理初哼道:“就知道你会搬出大祭酒来,你还真当...我的夫子!你,你......” 樊理初话刚说到一半,就见到身前的关忘文已经缓缓变成了陈老六的样子。. 如果只是样貌,樊理初也只当是关忘文的障眼法而已。 可陈老六身上散发出的圣人气韵却骗不得人的。 关忘文现出了陈老六的样子,其他阁臣同时暗道了声,果然如此。 李观澜更是哭笑不得。 五师弟总算是不准备再装下去了。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关忘文竟然会为了这事,暴露了自己隐藏已久的身份。 阁臣们拱手弯腰行礼道:“下官参见大祭酒!” 樊理初“你”了好几次都没有你出个后续来,垂头丧气一头趴在了地上。 “大祭酒......” 关忘文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樊理初,因为你,死去了千万条性命,这官你是当不了的,去吧,当前线去,当一个参军,与千万人同死吧。” 樊理初趴在地上,半晌后才道:“谢大祭酒。” 说完,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满脸羞愧又满脸尴尬地对关忘文拱手行礼,便以袖掩面,快步离开了值房。 关忘文没有再去看他,而是冷冷说道: “我也警告你们,瑶族既然已经是我离天的编户齐民,便要一视同仁!” “我不指望你们立刻消除一些个人偏见,可是对任何一条性命都要慎之又慎!” “此战,牺牲定然不会小,我们都有了心理准备。可死也该有个恰当的死法!而不是将普通军士瑶族视做炮灰,视同枯骨!” “我儒家为生民立命,不是为生民送葬!你们可明白?!” 众阁臣齐声道:“谨记大祭酒教诲!” 关忘文此时怒气消去了大半,搬来了一张椅子,往值房中间一放,坐下道:“来吧,接下来该怎么打,咱们可以商量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