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一句话,一首歌,甚至一个声音,会突然出现在脑海中,反反复复,无法停歇,仿佛是潜意识要告诉人有值得记忆的向往的,就千万别忘记。 就像是此刻蓦然涌上在阿玉心头的这一段古奥难明的文字。 这段文字虽然不见任何典籍著录,却也并不是凭空降临的。此文虽然不见任何典籍著录,却是一直存在于心口相传之中,乃是呼名之术心法当中的一截。 呼名之术几近失传,即便是当初阿玉承继此法时,便早已没有了文字记载,只剩下了口传心授。 从阿玉刚开始学习呼名之术的时候开始,他对“天气奔布……”这一段文字颇为不解,这段文字出现在呼名之术心法的中间,却与上下文的意思一点也不连贯,就好像突然蹦出来来的一段梦话,突然出现又戛然而止,突兀至极。 对于这段话的困惑,应该是早在阿玉学习呼名之术之前便有了的。据传授此心法给阿玉的师友所说,这段话似乎自打一开始传承就这样横在心法当中,没有人能够解释的通其中意思。 所以这段话一直就被当成是呼名之术原本记载当中的错简衍文,并不怎么受重视,可以说,一直被所有习得此术的人自动忽略不计了。 原本阿玉也是一直这样认为的。可是直到此刻,此刻的环境、此刻的境遇、此刻的物事,都与那段文字契合的刚刚好! 此时再与此段文字的上下文联系起来,阿玉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狂喜:呼名之术的心法一直在述说如何利用真名实姓进行术法变化,可到了这段文字这里,话锋一转,来了个反论深推,告诫术者真名实姓的重要性,并指出在某种特定情况下,名字是可以根据各种客观因素的集合来推演而出的。 而术者在学习心法时,已经习惯了以名字行术法的论述逻辑,根本不会想到心法会在这里突然拐个弯,再加上这段话所指之意能够被运用的客观条件又极为苛刻,也就难怪没人明白了。 也就是说,这段文字是在指明,在某种特殊的天地气息环境之下,针对特定的生命存在,可以用呼名之术推演其真名实姓。 听阿玉讲到这里,江月心不禁拍掌叫奇:“这种隐秘的心法秘诀,可真是个秘诀啊!也就是你这般聪颖才能想得到,这要是我,在那林子里坐多少天也想不到这一节啊。” 阿玉笑纳了江月心的马屁,摆摆手略微谦虚了一下道:“咳,凑巧了也是。不过,呼名之术中这段倒推名字的方法,的确也是早有确论的,因为人家早就对此法取了名字,叫做‘推名’。” 江月心将小清又往背上推了推,缓缓道:“那,你是从枯竹中取出的云孤……而在发现、取出云孤之前,你首先是悟到了呼名之术中的‘推名’,这也就是说,你是利用‘推名’的办法才从竹子里发现了云孤的存在?” “正是。”阿玉笑道。 “可我还是不太明白,”江月心不由皱起了眉头,“一个竹子,它能有什么真名?退一步来说,就算竹子真的有它们自己的名字,那你又是怎样从竹子的名字联系到云孤的呢?” “月心,呼名之术所用的基础是什么?是真名实姓啊!”阿玉一边摇头,一边咬重了“真名实姓”四个字的发音,“你跟我说什么是真名实姓?” “不就是个名字吗?”江月心眉头皱紧,不快道,“你能不能说回云孤,别再绕圈子了?” “我就是在说云孤啊!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搞明白,什么是真名实姓……”阿玉叹口气,道,“不过,我倒是有点儿明白你为什么在呼名之术的学习上,始终无法突破了……” “就是因为我不知道啥是真名实姓?”江月心仍是不服气,“不就是父母给取的名字嘛,别故弄玄虚……” “万事万物皆有名姓。”阿玉道,“人类的确是有父母给取名定姓,但是动物呢?草木呢?像你一样的河流山川呢?又有谁给他们取名?” “我的名字就是你给取的呀!”江月心理直气壮,“在此之前我没有名字。” “可是,为何我一说出‘江月心’这个名字,你为何就爽快应了呢?”阿玉问道。 “那是因为,这名字是你给我的啊!”江月心脱口而出,“而且,我也真的很喜欢……” 阿玉一笑:“为什么会喜欢?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名字恰好对应了你在心中隐藏着的,属于你自己的特性?” “嗯?”江月心一愣。 阿玉耐心解释道:“万事万物均有属于自己的、唯一的特性,对这个特性的称呼,我们便叫做‘真名实姓’,掌握了真名实姓,也便是掌握了生灵的特性,也就相当于是抓住了生命的命门,这就是呼名之术的原理了。” 江月心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术法竟是这样的……那真名实姓,也就是特性的掌握就很关键了。可是,不管是人或动物草木竹石山川,万事万物的特性,对于旁的人来说,应该是既有优点,也有弱点的吧?” 阿玉赞许地点头道:“不错,月心果然有悟性。正因为如此,万事万物都会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真名实姓遮掩起来,不叫他人知晓。虽然也有碰巧将真名实姓就当做自己的日常的名字使用的情况,但那实在极为罕见。” 江月心若有所思道:“照你这样说,像人类这种,即便是父母大小给起的名字,也未必是他自己的真名实姓?” “不错。排除了偶然的情况,不光是父母所取之名,还有自己给自己的称号、他人给予的称呼等等,一般也都不会是真名实姓。”阿玉道,“对于大多数人类来说,终其一生,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