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晴空之石……我还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呢,没想到竟是真的……”苏千白一脸神往。 牛五方只是摇摇头:“水人?那家伙的交友范围,可真是没有想不到只有不敢想啊。” 听周游约略介绍了江月心的来历,苏千白和牛五方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云夜永则仍未从万事如意的效力中苏醒过来,只咬牙瞪眼对苏千白道:“主人,还有何吩咐?” 苏千白低头看了他一眼,十分随意道:“哦,没什么了,你自我了结了得了。” “啊?”猝不及防间,周游和张小普俱是被苏千白这一句十分随意的命令给吓了一跳,周游不禁问道:“苏叔,我们……我们要把他给……杀了吗?” 虽然明知面前这个云夜永为虎作伥没干过什么好事儿,甚至在不久前的体育场中,这家伙摆弄的虫子还直接伤了人,但是,让周游就这样面对面的,直面一个人的死亡,即便不是他自己亲自动手,他也是无法接受的。 云夜永更是因为理智与“万事如意”交错而导致了面目的狰狞:“主人……你……你要放弃我了吗?求你,求您……” 云夜永从耳朵接受到脑子里的信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要杀他的是苏千白,可是在他的内心,却仍是执拗地坚信,是主人要丢弃他了,要“飞鸟尽,良弓藏”了……再加上不久前,主人对待他们七星中那几个失去利用价值的兄弟的方式,云夜永可是历历在目…… 云夜永被皱纹丰富的皮肤所围绕的眼睛里,甚至含了一包泪水。 周游更看不得这个,他不由看向苏千白,道:“苏叔,真的要……” 苏千白的目光从周游脸上掠过,却滑向了牛五方,道:“老牛,你这宝贝徒弟的优柔寡断劲儿,可要不得啊。” “也许吧,”牛五方虽然护短,但是在这一点上却还是同意自己老朋友的,“周游这人啊,经历的考验太少,所以内心呢,说好听了是善良,说不好听了便是没有理智,缺乏决断。” “可是,老师……”周游想为自己辩解辩解,谁知却见牛五方一抬手,周游只好识趣地闭上了嘴。 “周游这样的性子,让他在面对风云突变的危急状况时很可能会吃亏,”牛五方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吃亏就吃亏吧,不吃亏,他怎么成长呢?我并不想去责令他去改变什么。” “你要让他在碰壁中自我调整自我总结?”苏千白笑了笑,道,“那样也许他终究会得到成长,但是过程会是很慢很慢啊……再者,要是这家伙悟性太差,碰壁碰的满头包,吃亏吃的满肚子气,你难道也还要放任不管吗?” “不是放任不管,是顺其自然。”牛五方摸了摸自己的胖肚子,往云夜永身旁又走近了几步,道,“人的性子,天生生成,后天生活又帮助塑形,一旦成了,岂是那么容易推翻重来的?再说了,就算是能重来,又有这个必要吗?老天叫我们这世上的人千奇百怪,多种多样,也便是给了这世上无数的未知的变数,无数的乐趣,我们何苦把各色人等都给捏成同一个面孔,那岂不是太无趣了?再说了,谁给了人权利,要将他人的面孔都照着某一个面容去捏造?那同一个的面孔,所有人也会和原初的那一个人一样,都认为是好的么?” 苏千白眨眨眼,道:“护短都能上升到理论高度,牛兄,在下真是学习了。” 周游却是听了个云山雾罩,他张张嘴,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得了,老牛,”苏千白又捋了捋胡子,道,“你就说吧,这个云夜永,我们该怎么处置?总不是放着不管吧?白露霜的效力只有两个时辰,待会儿我们一走,万事如意的影响也会自然消解。这家伙又太阴险,我们必须要把他处置了,不然他肯定又要在我们后头使绊子。” “那是自然!”牛五方虽然护徒弟,但总算脑子还没有被自己给绕糊涂,“交给我好了。”他站立在云夜永的左侧方,一直拉着根脉的手松了开来,垂在身侧,两手在背后相合着,看起来颇像是一个遛弯的胖老头。 “老师,您这是……”周游看不明白牛五方要做什么,要说牛五方是想直接上手揍人吧,好像完全不是摆姿势攒劲儿的模样;可若说他不是直接使用武力揍人,那闲庭信步的模样,好像也不是要使用术法调动真气的样子…… 看起来,牛五方反倒像是在尽力压抑收敛着自己的真气! 周游所学不多,因此对自己的直觉尚不敢确定。但是苏千白的一声惊呼,却让周游顿时相信,这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只听苏千白奇道:“老牛,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收起真气?” 牛五方并不理会苏千白和周游,仍是定定盯着云夜永,仿佛要从云夜永这张皱巴巴的脸上看出什么花儿来。 反倒是张小普在旁边悄声自言自语道:“压抑真气再猛然释放的话,会形成爆发性的冲力,这样的真气排布,有几分像是……” 云夜永也不知是听见了张小普的嘟囔,还是在牛五方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注视里看出了什么门道,只见他脸上忽然露出惧色,叫道:“你……你不会是要用呼名之术吧?” 呼名之术!周游和苏千白俱是一惊,不由齐齐看向了牛五方。 牛五方却仍是盯着云夜永,道:“不错,呼名之术……这术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第一次时,我们用心良苦,用此术给你一线生机,可你却不知珍惜。这一次,我且要看看,你是否还会执迷不悟?” 周游虽然早就听说过呼名之术的名头,但也只是听说名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