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手中拿着的海马葡萄镜,是有海马图案的。如果这面铜镜,就是从镜子里所显示的这样,是从他们所处的“古代”传承下来的,那就说明,镜子一开始是有海马图案的,也正因如此,这镜子才会叫做海马葡萄镜。 但是,海马的图案后来为什么不见了呢? 还有,自己“说”的,海马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张小普正盘算着怎么问才能表达完全自己的意思,此时却听恩人道:“在铜镜里面疗伤,算是个安静不受打扰的场所了,相信白义能很好地恢复吧这面铜镜的确有些灵气了,是你用自己的真气培养的吗?” 真气?灵气?张小普听了个糊里糊涂,但有一点还是听明白了:那匹飞马,也就是白义,似乎是因为受了伤,躲进了这面铜镜养伤。 但是,刚才在地底世界的经历说明,白义并没有被拘束在铜镜中,它完全是自由的啊!张小普忽然想起,刚才是白义碰了铜镜之后,把镜子推给自己,自己才进入到了镜中。这样来说的话,自己进入铜镜,以及说话身不由己的这些“怪事”,很可能都是出于白义的意思!是它让自己进入铜镜,是它想让自己亲眼看、亲身经历一段往事。 这段往事,鉴于他们在地底世界所经历的情形,很可能是和解决老大这个威胁有关! 想到这里,张小普不再和自己的“言不由衷”所对抗,就让那些话任性地流淌出来吧,他只把自己当成一个躲在自己身体里的旁观者。 张小普的嘴张开了。他知道古代的那个自己,有话说了。只听他自己的嘴说道:“万物皆有灵,哪怕是一个人工制作的物件,也是一样。我不需要培养它们,它们只需在漫长岁月中慢慢积淀,慢慢开悟当然,若能在它们缓慢成长的过程中,给它们些营养和支持,比如我的这些磨镜的秘药它们灵气的获得自然会快的多” 恩人听了他的话,默默点点头,将海马葡萄镜小心抱在怀里,仍显得有些惊魂未定,和张小普现在所见的镇定自若的样子颇有些不同。只听恩人又道:“负局生,谢谢你” 张小普听见自己答道:“相逢即是缘,说谢反倒俗了。”如此听来,张小普觉得“负局生”应该就是古代的自己的名字了。 只听“负局生”又道:“你们这伤恕我直言,刚才看你和海马神兽的伤势,并不限于皮肉和真气,似乎对于你们的心神都有了极大的冲击伤你们的,难道是神鬼一道?” 恩人摇了摇头,露出一丝半是迷惑半是苦涩的笑容来:“神鬼一道?我是从来不信的。这世上,有通达天道的人或物,有日久月深逍然物外的灵者,当然也会有顶着神鬼精怪招牌招摇撞骗的东西话又说回来,虽然不信这些神怪之说,但是今天我们遇到的,给我们这些伤的人,哦,或者说是‘东西’,实在是令人费解” 恩人停了一下,又困惑道:“那个人的确,袭击我们的是一位黑衣人,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却根本不像是人!凡是人,无论他修为有多高,总该有气息的波动吧?可是他就没有!好像他就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无法定义的东西!” 负局生想了想,道:“那个人,那个黑衣人是怎样伤到你们的呢?” “像是树枝,或者说是藤蔓,”恩人答道:“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就从地面里冒出来无数的藤蔓枝叶,带着尖刺,而且看起来都是有毒的样子,形成了一个大球,把我和白义困在了里面,要不是白义拼死护着我逃生,恐怕我们今天就” 负局生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修习者了,而且修为肯定在我之上不过,在下在修习上虽然懒惰,但因为磨镜的生计,倒是走南闯北,见识上广一些,了解过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恩人马上一抱拳,道:“你知道这黑衣人的底细?愿闻其详。” 负局生谦虚地摆摆手,道:“他的底细,我谈不上了解,不过,听你刚才对他的描述,我只是有一个猜想我想,这位黑衣人,很可能是位两通者。” “两通者?”这个词,当时的恩人显然并不知晓。 “嗯,世界上的生灵,无论是人还是飞禽走兽、鱼鳖昆虫,亦或是花草树木,都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各有各的特长,各有各的生存空间和环境,互不打扰。”张小普真佩服负局生能这样侃侃而谈,只躲在负局生的躯壳里,听他继续解说:“本来世界就是这样设计的,各各有别,井然有序。然而,世上偏偏就有那么一些异想天开的疯子,他们自己可能是人,也可能是禽兽植物等等,虽然已经是这个自然界里精彩的一环了,但是他们偏偏不满足。比如说人吧,他们既想享受人世中人造的种种繁华**,又渴望自己拥有全世界其他物种的优点,例如有的人希望自己能像鸟儿一样飞翔天空,有的人妄想能像壁虎一样拥有再生的能力,有的人想要拥有乌龟或者树木一样绵长的寿命有了**,便有了混乱。” 负局生叹口气,道:“就在近几十年吧,不知从哪里新兴起了一个修习流派,他们号称可以通过改造,消融物种边界,帮助人们获得其他物种的能力,这些消融了自身和他物边界的人,就被称为‘两通者’。比如让人与鸟杂合学会飞,与鱼杂合水陆两栖,与树木杂合则” “如何?”恩人好像知道负局生所说的重点了。 负局生叹口气,道:“与树木杂合可长生,可自由操控树木这种两通者,是目前最受欢迎的。” 恩人沉默了片刻,似乎是被深深地震惊了。半晌,他方道:“这种两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