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也提到“处决”二字,周游身上一凛。他还没说话,就听付东流挂在白义背上,一迭声道:“不行不行!咱们修习者,不能妄为杀生!再说了,处决这种事情,怪人干得出,程松阳干得出,但咱们不能干!如果咱们也这么做了,那和他们这些还有什么区别?” 付东流说的没错。人命至重,怎么能随意被人把握于一念之间? 哪怕这个人已经是双手染血的罪犯。决定人的命运的,是公正的审判,而非私刑! 苏也叹口气,先将周游也拖到了白义背上,才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歪着头看着昏睡的程松阳,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征询付东流和周游的意见:“怎么办?咱们该拿他怎么办?放着不管?那也太便宜他了吧” 是啊。虽然说不能对他动私刑,但是,如果就这么放任这个杀人凶手去了,似乎也说不过去? “快点儿想个办法啊咱们时间很紧张的”苏也看起来很焦虑,道:“你们倒是给个意见” 周游皱着眉头想了想,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道:“我有个想法” “快说!”苏也大大咧咧地一拍周游的屁股,道:“有招就赶紧说出来,别磨叽!” 周游的脸又红了,不过因为这会儿脑袋耷拉在白义身体的另一侧,苏也看不到,周游才能正常说话:“我的想法是,把程松阳放到太平间里去” 周游的话还没说完,付东流就在他身边叫了一声好,笑道:“不错!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太平间里不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体,而且满屋子都能检查到丁敏的dna这一烂摊子,总得要这位‘程院长’去收拾才好啊!” 原本程松阳还想将丁敏和葛长春的死栽赃给付东流与周游,现在,按眼前的情形,恐怕程松阳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算计来算计去,却没成想算计到了自己头上。 苏也并不太清楚太平间里发生的一切。听付东流简略一说,她才恍然大悟,也笑道:“这也算是那程松阳自作自受了!好啦,就这么定了!”说罢,苏也招呼奶牛从白义背上下来,一起走到了程松阳身边,对趴在白义背上的周游和付东流说道:“那么现在,你们两个先随着白义回科里我把程松阳送到太平间,随后就赶到” 计议已定,苏也拍拍白义,说声“去吧!”白义拍拍翅膀,长嘶一声,竟对着小屋的墙壁撞去! 付东流眼见墙壁撞过来,一时绷不住,尖叫了起来。周游知道白义的本事,倒是没太在意扑面而来的墙壁,只是尽量扭了麻木的脖子,想再看看苏也。 只是,周游脖子能扭动的角度极其有限,他只能看见苏也湖蓝色的裙角随着她的走动而翩翩飞动,好像一只灵性的蝴蝶。 然后,一片白光闪过,伴着领导一声悠长而粗犷的叫声,周游发现自己又飞在九天云层之上。 出来了。 付东流一时不敢相信,他左右看看洁白蓬松的云层,喃喃道:“竟竟然会穿墙术?”他缓了缓,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又是一声大吼:“能穿墙?能穿墙的话,为什么要撞碎我那儿的玻璃?!” 感情他还记着上次白义一蹄子踏碎窗玻璃的事儿呢。 周游苦笑道:“领导,您放心,窗玻璃我一定会安的” 付东流哼了一声:“玻璃刚碎时也这么说了,可现在,咱们那玻璃还是个没堵上的窟窿呢!” “回去,咱们回去,一旦能动了,我就安,行不行?”周游又跟付东流打了包票。 付东流正要说什么,却见白义收了翅膀,像秤砣一般,笔直坠落下去! “啊”付东流又忍不住尖叫了:“这马是不是中邪了” 快速下降中的周游,虽然被灌了满嘴的风,但还是要口齿不清地安慰领导:“八八层(成)四(是)要穴(下)强(降)了” “你在说什么?”付东流完全没听清。 周游摇摇头,拼尽了力气,道:“到了!”话音未落,白义生生在半空中一个急刹,从垂直下落拐了一个生硬而精确的九十度直角,嗖的一下,从还未安上玻璃的十三楼的破窗户那里,准确抵达特别调查科。 “到了”从白义背上无力滑落到地上的付东流,就顺势趴在地板上,一点都不顾及领导形象问题。亏得之前吃了油艾,体内尸虫被安抚了下来,否则,就以这趟好似过山车的“便车”而言,他不被尸虫啃成空壳子才怪。 付东流运了运气,好不容易才把胃里的内容物压制了下去,他这才挣扎着爬起来,靠着一个办公隔断的挡板,喘着粗气问道:“周游,你不要紧吧?” 周游四脚摊开,姿势很是不雅的躺在地上,此时正歪着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领导,诧异道:“领导,你能动了?” 听周游这么一说,付东流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能动了!他活动活动胳膊腿儿,发现一点儿问题没有,自然是惊喜万分:“哈哈,我能动了!” 周游躺在地上,羡慕道:“领导,传授传授经验呗?怎么破解这个心之幻境啊?” 付东流也是误打误撞,他蹲到周游身边,不太确定道:“是不是需要恐惧?” “什么?”周游一头雾水地看着领导。 付东流摸摸鼻子,道:“老实说,这种心之幻境的事儿,我这是第一次遇到所以真没什么经验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想啊,为什么我的幻境这么快就能解了呢?” “是啊,为什么呢?”反正现在也动不了,什么也干不了,周游就耐心地给领导捧哏。 “我就想啊,我和你在从医院出来后,一路上的经历有什么不一样呢?”付东流还是很累,又靠在了隔断的挡板上,继续分析道:“咱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