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这日,兰太妃婆媳收到了福熹的邀请。 兰太妃要带着平阳去赴宴,雍亲王妃讪讪道:“自打来了京城,平阳还未去拜见过福熹,按礼来说,该带这孩子去的,只是我昨日与她提及,这孩子便是好大的不愿意。” 既然已经将李翔从女婿的候选中剔除,雍亲王妃自然连带着对福熹也没有之前热乎了。 兰太妃看出了儿媳的心思,她蹙了蹙眉,意味深长道:“你莫要目光短浅,眼下虽不打算将平阳嫁给翔哥儿了,但将来平阳嫁在京中,若有福熹这个皇姑母撑腰,她不知要省去多少麻烦。”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雍亲王妃一听这话,立马答应着道:“那好,我这就去劝劝平阳。” 平阳被母亲磨得无奈,只好跟着祖母和来公主府赴宴。 到了公主府,早有掌事女官在府门外等候,平阳被女官扶着下了车马,还未待她在地上立稳,便见一人驾马直奔这里而来。 正是李翔。 “见过三公子。”负责前来迎接兰太妃等人的女官见了李翔纷纷屈身施礼。 李翔翻身下马,抬手让女官们免礼,然后便来到兰太妃等人跟前,毕恭毕敬的冲着兰太妃和雍亲王妃保守行了个晚辈礼,嘴上道:“见过太妃,舅母。” 少年翩翩风度,又温润知礼。 兰太妃见了李翔,嘴角不由得微微噙上笑意,转而想到他竟然与自己孙女相克,老人家又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一时间,兰太妃心里即是欢喜,又是可惜,真真儿的百转千回。 “翔哥儿快免礼。”兰太妃亲手扶起了李翔,笑着问道:“你是来陪你母亲过节的?” 李翔寒暄道:“正是,我哥嫂妹妹也来了,我今日当值,所以来迟了些。” 因为已经将李翔从女婿的侯选中剔除,所以兰太妃婆媳在府门与李翔虽寒暄德热络,但也没有主动将平阳引荐给李翔,可李翔瞥着立在不远处的平阳,却是看着她,主动问道:“这位就是平阳表妹罢。” 雍亲王妃闻声回头看了眼女儿,见平阳面色淡淡的,她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下,回道:“这正是小女平阳。”说着,雍亲王妃招呼着平阳道:“快过来见见你表哥。” 真是想躲也躲不掉。 平阳见了李翔,心里便忍不住发堵。 平阳走到母亲身边,面无表情的冲着李翔微微一礼,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面对平阳的冷淡,李翔却是毫不在意,他笑盈盈的与平阳寒暄道:“那日表妹去府中寻三妹妹玩耍,你走后,瑾嫣便是对表妹赞不绝口,如今府里就她一个姑娘家了,平日里寂寞得紧,表妹若是得空,常到府中玩耍。” 面对李翔的热络寒暄,平阳只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见李翔还要开口,平阳已经转过了身去。 “皇姑母还在等着呢,祖母,咱们莫让皇姑母等急了。”说着,平阳便扶着兰太妃进了公主府。 雍亲王妃走在平阳身侧,暗暗捅咕着她道:“你表哥与你说话,你这孩子,怎这样失礼。” 雍亲王妃说话的声音虽小,但跟在后面的李翔却听得清楚,他倒也不恼,抬眸看了眼平阳,便抬脚跟着兰太妃等人进了府。 待平阳随着祖母和母亲进了正厅,李翔夫妇和瑾嫣已经到了,正陪着福熹候着兰太妃等人,福熹见了平阳,夸赞了一番,平阳只是客气的回了几句话,便在瑾嫣身侧默默坐下。 贵客落座后,宫女们鱼贯而入,来奉香茶果品。 瑾嫣与平阳投缘,她见了平阳,便急着与她说话,正巧宫女来给她俩斟茶,瑾嫣只顾着说话一个不经意的抬手不甚将茶盏打翻,平阳与她坐在一起,一盏茶水,淋了两人一身。 瑾嫣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面用帕子扑着洒在裙上的茶水,一面嚷嚷着道:“哎呀呀,这蜀锦裙子是二嫂命人新给我裁的,我最喜欢了,今个儿刚上身,就这么毁了。” “不过是一条裙子,哪里值得这般。”福熹嗔道。 “明日再让她们给你裁一条一模一样的就是了。”静姝拉过瑾嫣安慰道。 小姑娘被娇宠惯了,虽然母亲和嫂子安慰着,但依旧是嘟着嘴,一脸的不开心。 那弄洒了茶水的宫女知晓自己的罪过,连忙跪地道歉,眼见着瑾嫣已经被宫人领下去换衣裳去了,那宫人便只好为同样被洒了茶水的平阳告罪道:“奴婢弄脏了郡主的裙子,过后奴婢一定赔偿郡主损失的。” 平阳微微一笑,回道:“你也是无心之失,不必为此惶恐,我不怪你,亦不会让你赔偿。” “多谢郡主宽恕,” 说着,那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