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去祭奠娇杏,直到天黑才归。
他想送小女儿梅姐儿去了跨院,将她交给乳母,待安顿好女儿,李翔才回到主屋。
今日与谢氏待了大半日,平阳心绪好了许多,她见李翔归来,也没有问及他祭奠娇杏的事,只闷头看着这日的账目。
李翔先是去了浴室洗漱一番,待出来后见平阳依旧没有搭理的意思,他便自顾歪在榻上休息。
夫妻二人谁都不说话,屋子里一片沉寂,一会功夫,玉珠进了屋子,用火折子点燃了烛火,对着平阳道:“夫人,方才听门上说表公子送晴姐儿归来了。”
平阳这才抬起头,问道:“他们在哪里呢?怎没见到人?”
玉珠笑了笑,回道:“表公子为姐儿捉到了一只小鹿,正在门上招呼着小厮们弄那鹿呢。”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野了。”平阳嘴上说着,遂放下了手中的账本,对着玉珠道:“走,且去看看去,表哥如今差事忙着呢,陪着这丫头疯玩一整天了,莫让姐儿一直缠着他。”
平阳带着玉珠来到门上,裴允谦与李坤带着晴姐儿打猎刚刚归来,见几人正带着几个小厮围着一只花斑小鹿忙碌着。
见了平阳,晴姐儿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嘴里嚷嚷着道:“母亲,您快来看,表舅给我套住了一只鹿。”
李坤已经将那小鹿绊住了前蹄,他起身拭了一把汗,看着晴姐儿笑道:“这小鹿不过半岁大,正是淘气的时候,我想将它弄到园子离去,晴姐儿非要带到院子里去养,我担心这小家伙一旦撒欢,伤到了弟弟妹妹们。”
晴姐一听这话,嘟着嘴道:“命小厮们在院子里弄上栅栏就是了,我就想养在院子里,这样可以随时得见。”
平阳看着那欢脱的小鹿,劝说女儿道:“还是听你大哥的话,放到园子里去罢,放在院子里到底不甚妥当。”
“围上栅栏就是了,有甚要紧。”晴姐儿嘟着嘴,央求着道:“这小鹿这么小,将它独自放在园子里我不放心,母亲,求求你了,就允我将它养在院子里罢。”
立在一旁的裴允谦见状,开口道:“就依了姐儿的意思罢,让小厮们将栅栏扎得紧些就是了。”
晴姐儿撒娇道:“母亲,你看表舅都无碍,您就答应我罢。”
平阳嗔了眼女儿:“你呀,莫要总缠着表舅带你去打猎,表舅如今差事忙着呢,哪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你个小孩儿玩儿。”
裴允谦看向平阳,笑道:“哪里就如你说的这样,便是再忙,陪孩子玩一日还是能抽得出身的。”
说着,他叮嘱小厮道:“且将这小畜生看好了,莫要伤到了姐儿。”
平阳对着裴允谦道:“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让厨房做个热锅子,你们几个趁热用些。”
李坤和晴姐儿都说好,裴允谦却道:“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用饭了。”
李坤尚武,自从裴允谦拿下武举,他便拜了裴允谦为师,私下里,师徒二人感情十分笃厚。
李坤见裴允谦不用饭就要走,忙道:“师傅就留下罢,我那里有一坛新得的好酒呢,咱们师徒好久没有一起痛饮过了。”
晴姐儿也道“是呀,表舅,您就留下跟我们一起用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