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和田氏正拿这谢娴儿无奈,有仆妇来回禀,说是富康公主来了。
听闻公主妻子嫁到,宣平侯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暗暗松了口气。
妻子倒是比女儿更好拿捏。
“你母亲还怀着身孕呢,你闹出这般动静,若是惊了你母亲的胎气,可如何是好?”
见威逼不成,宣平侯索性拿出妻子来劝说女儿。
谢娴儿冷笑了声,回道:“父亲还有脸来提母亲,您若是对母亲有半分顾念,也不会在她即将生产之际与这贱妇来往。”
“母亲这一胎怀相凶险,你若是激得她有个不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与皇家交代。”说到最后的时候,谢娴儿几乎是咬牙切齿,语气里充满了愤怒,亦是满怀了对母亲的心疼。
“娴儿,你莫要胡说,我怎能不顾念你母亲呢。”女儿说得正切要害,宣平侯虽然嘴硬,但心里已经有些慌了。
父女俩正在这里争执,福康被侍女们搀扶着走了进来,宣平侯见了妻子,立马抛下田氏和女儿,上前扶住孕妻,一脸关切道:“大热的天,你身子重,出来作甚,若是中了暑气,可怎么好。”
谢娴儿知晓父亲惯会在母亲跟前做戏,眼下见他又是这般光景,她心里气不过,不待母亲答话,她气不过道:“父亲若是真的心疼母亲,自该每日在家陪伴照料母亲才是,眼下你却是抛下母亲整日的在这里陪着贱妇,何苦又在这里惺惺作态。”
宣平侯见女儿言语间丝毫不给自己留脸面,他气得狠狠的白了一眼,冷声制止道:“你个高门大小姐,居然如此与为父说话,你还有些教养没有?你,给我住口!”
面对父亲的威压,谢娴儿丝毫不惧怕,她冷笑着回道:“哼!父亲有脸来做这样的事,却还要怕别人说嘛.”
“娴儿,莫要再说了。”
谢娴儿本来还要不依不饶,这回,福康公主开了口,谢娴儿见母亲又是如此,她走过来扶住母亲,压低了嗓子道:“父亲根本就不顾念母亲,母亲何必还要处处给他留脸面。”
“娴儿,你莫要胡说,我怎会不顾念你母亲?”说着,宣平侯几步走到妻子跟前,对着她道:“福康,这全是误会,待容我回头亲口跟你说明原委。”
“先帝本是下令将这贱妇驱逐出京,如今父亲又擅自将人接了回来,这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谢娴儿白了眼父亲,转而又对着母亲道:“母亲莫要耳根子软,一味的被他们蒙骗。”
“福康,咱们大人之间的事,莫让孩子参与进来。”宣平侯不惧妻子,却是对这难缠的女儿打憷,见谢娴儿咬着不放,他只能想方设法的来安抚福康。
“走罢,咱们这就回家去,待回去后,我再与你细说,你身子重,不适宜在这里久待。”说着,宣平侯拉过女儿,贴心的扶住了妻子,就要往外走。
“母亲且慢!”
谢娴儿见状立马拦在父亲和母亲跟前,急着道:“母亲,眼下这贱人又欺负到您头上来了,您不如趁着今日将她了结,不然往后,定要后患无穷。”
“娴儿,你住口!”宣平侯再次喝止了女儿,转而对着妻子柔声道:“福康,咱们多年夫妻,你要信我,此事,我定然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谢娴儿依旧拦在父母跟前,争辩道:“母亲,你莫要再被他欺骗。”
父女两个一个坚持要处置田氏,一个做出一副有苦难言的好男人模样,福康看看女儿,转而又看看丈夫,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微微叹了口气,遂对着女儿道:“娴儿,你让开。”
“母亲!”谢娴儿知晓母亲又心软,急得岔了声,急急的唤道。
“娴儿,你父亲说得对,这是我们大人的事,你还是个孩子呢,莫要参与进来。”她抬手慈爱的将女儿额前的碎发捋在耳后,柔声劝道:“好女儿,听母亲的话。”
谢娴儿无奈,她盯着母亲,一字一顿道:“母亲一味心软,早晚要后悔。”
福康到底是没有处置那田氏,宣平侯跟着妻子回了家,一连几日,他都没有再出门,倒真的像是浪子回头了一般,只安安心心的在家里陪着孕妻。
宣平侯在家的这段日子,谢娴儿每日都要去求见母亲,可每次母亲都对她避而不见,谢娴儿明白,母亲这是担心她见了父亲,又与他起冲突。
她气不过。
更想不明白。
明明自己才是最爱母亲的人,可母亲为甚总是相信那个一次又一次欺瞒她的人,为了那人,她甚至要疏远自己。
到底还是个孩子,被母亲拒见了几次后,谢娴儿便赌气再不去公主母亲的寝宫了。
这日,母亲身边的贴身婢女柔风却寻了过来,见了谢娴儿,她笑眯眯的问道:“大小姐是不是在与公主怄气?”
谢娴儿被她说中了心事,却是嘴硬道:“母亲不愿意见我,想必自然有她的道理,她既然看重父亲更胜于我,我又有什么可气的。”
“还说没有生气,你瞧瞧罢,这说得可不全是气话嘛。”柔风笑着上前,拉着谢娴儿的手,闻声安慰她道:“大小姐这样想公主,可就是不懂事了,您是公主唯一的孩儿,公主不疼您,还能疼谁去。”
“这不,公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