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王景弘已经挺进波罗的海并且站稳脚跟的消息终于是送到了朱瞻壑的手中。 虽然这个消息来得晚了,但仍然让朱瞻壑喜出望外。 有了王景弘在北边牵制,他能做的事情就太多太多了。 “如此说来……”钱勇愣了一下,脑海中飞速闪过这两年通过战争构建所构建出来的舆图的样子。 “没错。”朱瞻壑点了点头。 “东欧战场的结束,近在咫尺了。” 说完,朱瞻壑笑着拍了拍钱勇的肩膀,按着他让其坐了下来。 “所以,这是一场必胜之战,你完全不必担心,而且相较于这个,你更应该担心的另有其人。” …… 钱勇抬起头,看着朱瞻壑那满脸笑意,但同时也带着几分……羞愧? “进来吧……” 就在钱勇愣神的时候,朱瞻壑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开口。 随着朱瞻壑的话音落下,门口的方向响起了脚步声,而且听起来还不是一个人,这让钱勇带着几分好奇地转过头去。 然而,就是这一转头,就让钱勇呆立当场。 “妾身见过世子殿下,世子殿下福寿安康。” 一名妇人带着一个孩子,在进来之后立刻给朱瞻壑跪地行礼。 “起来吧……”朱瞻壑轻叹一声,上前扶起了两人。 能让朱瞻壑弯下腰亲自扶起来的,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而面前的这对母子却能够做到。 而且,朱瞻壑是打心底里认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你们……怎么来了?” 钱勇又恢复了那个不苟言笑,甚至是有些冰冷到不近人情的钱勇。 “行了。”朱瞻壑拍了拍钱勇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怪之意。 “他们虽然是自己要求来的,但也是瞻圻同意的,也经过我同意的。” “这多少年了?别的不算,就从我们征讨帖木儿帝国开始算起,这已经十年了吧?” “自从钱忠五岁之后,你别说照顾了,你有见过他吗?” …… 朱瞻壑那略带责备的话让钱勇哑口无言。 这对母子,就是当年祝三凤因为自己无法生育,所以给钱勇找的小妾赵氏和赵氏为钱勇所生的儿子。 如今,这个孩子已经十五岁了…… “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朱瞻壑拍了拍钱勇的肩膀,准备将这个已经成为他书房的地方让给钱勇他们。 “不要怪他们,钱忠都十五岁了,这些年他的功课很好,兵书也看了不少,他是时候该亲自上手,最不济也得亲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世界。” “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以后我会将他们母子俩带在身边,钱忠我也会亲自教导,只要我不出意外,他们就不会出意外。” 说完,朱瞻壑意味深长,但也带着几分感慨地拍了拍钱勇的肩膀,抬步离开,还顺手将门给带上了,把这个房间留给了钱勇三人。 …… 是夜,君堡外的悬崖边上。 这里是朱瞻壑的三叔朱高燧的长眠之地,而此时的朱瞻壑就靠在他三叔的墓碑上,手中拿着一坛酒,墓碑的前面也摆着一坛酒。 人这种生物,经常会在不同的地方或者是见到不同场景的时候有一些不同的感悟。 今天见到赵氏母子,朱瞻壑的心里也有些感慨。 现在想想,他比钱勇好不少,钱勇除了和祝三凤能在战场上相见之外,和家里的妾室赵氏以及儿子钱忠的相见次数少之又少,甚至就连赵氏生产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 不过还好,朱瞻圻把这对母子照顾得很好,老师什么的都是请的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是让户部尚书夏原吉之子夏瑄亲自教导的。 钱忠也很争气,他虽然对自己的父亲多有不满,但三观还是正的。 至于对自己的父亲有不满……朱瞻壑觉得也正常,毕竟钱勇不只是在赵氏生产的时候不在身边,还缺席了钱忠几乎整个同年。 这么多年来,钱忠见到他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绝对不超过两手之数。 “世子殿下……” 就在朱瞻壑胡思乱想的时候,钱勇的声音响起,虽然这海峡边上的悬崖上风很大,但却没有将钱勇的声音埋没于风声中。 “过来。”朱瞻壑没有起身,依然倚靠着墓碑,但却笑着对钱勇父子俩招了招手。 “钱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