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需要让我帮你教育儿子吗?” 想到煤山上的那个结局,朱瞻壑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用了。”朱瞻基微微一笑,很是放松。 现在的朱瞻壑、朱瞻基,甚至是所有人,结局都和历史上的大不相同。 朱瞻基是注定活不到历史上的那个宣德十年了,不管他这次出不出征都是一样的。 此前在年中的时候,朱瞻基就有一次抱病在床,经太医诊断的结果是前两年被软禁的生活太过放纵,坏了根基。 其实想来也是,每天都心情低落、酗酒,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里清宁宫还经常会传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那时候的朱瞻基,不仅是生活习惯不对,就连精神都有些不太对。 这种双重的挥霍让他的身体迅速被掏空。 当然了,这种情况并不致死,毕竟很多人都有这种情况,而且硬要说的话,他甚至还比不上底层百姓那每日劳作的身体。 但如果他继续活着,哪怕是他击退了朱瞻壑重掌朝廷的控制权,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也足以让他劳心劳力,甚至是会拖垮他。 要知道,现在的人,害怕的只是朱瞻壑,而非大明王朝。 其实朱瞻基也知道,把儿子交给朱瞻壑去教导能够让儿子更好的成才,但他不愿意。 放开……哪有那么容易。 他现在可以放下芥蒂,和朱瞻壑同坐在这煤山的顶上喝茶谈心,但却放不下那個曾经被自己堂弟软禁在后宫的他。 想想也是,若是放下那么容易,这个世界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仇怨了。 “孙若微……别的暂且抛开不谈,最起码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朱瞻壑放下茶杯,在这煤山顶上朝着南方看去。 那,是皇宫的方向。 “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赞同孙若微这个人进宫。” “这个人的进宫,目的性太强也太明显,我觉得爷爷当年也正是看出来了这一点,所以选了胡善祥做你的太孙妃,而非是孙若微。” “这个人,做个妾室玩玩儿还行,但若是作为皇后,她不合格。” “除此之外,就算是我愿意放手,她也做不好一个皇太后,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是啊……”朱瞻基看着南方,语气有些悠长。 “前两年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确是没看到,但等我清醒过来之后又如何看不清?” “但是,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这么多年了,善祥在太孙妃、太子妃,甚至是皇后这些方面都没有任何的错误,甚至可以说是出色。” “可话又说回来了,我虽然是无过废后,但若是持续下去,国无储君,废后还是会成为最后,也是唯一的一种可能。” “若微她……的确是不够出色,别说是和你的世子妃相比了,怕是和寻常的妃嫔相比都差了些意思,但是她为我生了个儿子。” “就这样吧……” 说到这里,朱瞻基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因为发现了自己当初没有预料到的不足之处而有些感叹。 “暂且来说,还算是可以的吧,毕竟母后她还在……” 朱瞻壑威严微微点了点头。 的确,张氏是个出色的人,从世子妃到太子妃到皇后到太后再到太皇太后,张氏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犯过任何的错误。 在历史上,在堡宗年幼的时候,也正是她在大明宗室无人的时候扛起了大旗,让大明宗室免于被朝中文臣把控。 但是…… 想到这里,朱瞻壑叹了口气。 历史上的张氏,从宣德二年朱祁镇出生就在,到正统七年她去世的时候,朱祁镇已经十四岁了。 宣德二年到宣德十年这个阶段暂且不算,就说从正统元年到正统七年的这段时间里,她几乎可以说是把持着朝廷的最高权利,也管着孙子的教育。 但是,朱祁镇却没有被教育成一个出色的皇帝。 你可以说皇帝的教育是复杂的,是困难的,七年的时间根本就培养不出来一个皇帝,但那不也是证明了现如今局势下的张氏培养不好朱祁镇吗? 所以,朱瞻壑并不看好自己堂兄的想法。 但是…… “罢了。”朱瞻壑微微摇头。 这是人家的儿子,甚至还是他的敌人,他登上皇位的阻碍,他去操什么心呢? “白磷蛋,要么?” “白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