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 好像是无处不在的吴王世子护卫仍旧活跃在保加利亚以北的区域,时不时地就会有城池被他们攻陷。 至此,无论是教廷还是匈牙利王国,都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教廷无能?还是匈牙利王国外强中干? 都不是,这一切的一切其实并非是主观因素造成的,还有很多的客观因素。 当初为了拿回圣城,十字军东征,打得那些游牧民族还不了手,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其攻守方的不同。 如果换个角度,当时的游牧民族已经拿下了君士坦丁堡,并且占据了以巴尔干山脉为分界线的以南地区作为落脚点,那就不一样了。 骑兵的机动性和穿插能力,光是游击战术就能搞得十字军疲于奔命。 很不幸,现如今的朱瞻壑就已经拿下了君士坦丁堡,而且不只是巴尔干山脉,他已经快要逼近多瑙河下游平原了。 在白磷蛋的恐怖威力下,城头的守军如同虚设,就差直接打开城门迎接世子护卫进城烧杀抢掠了。 对此,无论是教廷、匈牙利王国还是神圣罗马帝国都不能袖手旁观,若是他们置之不理,那他们的声望将会一落千丈,此后再也不会有人信服他们的统治。 然而,对于欧洲的白猪们来说,十一月的黑色并没有随着十二月的到来就此退去,而是随着寒冬变得更加的漆黑。 但是,他们或许会发现这一点,可绝对不会发现,这愈加漆黑的黑暗,竟然是来源自他们的胜利。 亚得里亚堡。 朱瞻壑看着面前的邢坤,面色阴沉。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在东南欧肆意乱穿,恣意横行的世子护卫终究还是湿了鞋,邢坤、刘青文这一支近五万人全部折戟,仅有不到三千人逃了回来。 其中,千户刘青文舍命断后,战死。 这也是朱瞻壑没有直接发怒的原因之一了,毕竟世子护卫无论是在战绩还是在英勇上都做到了该做的程度,唯独在缜密上欠缺了。 “三凤,传令下去,让所有世子护卫全部收缩,半个月之内我要看到所有在外世子护卫的回信,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所有在外的世子护卫返回亚得里亚堡!” “是!” 祝三凤深知这个时候的朱瞻壑是不容置疑的,当即躬身领命,头也不敢抬的退了出去。 “你也下去吧……”朱瞻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头疼。 “自己自觉去领五十军棍!” “是!”邢坤低着头,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是的,邢坤也受了伤,而且还不轻,右腿上有两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可以想象的是他以后一定会落下残疾。 但相比他们的狂妄,朱瞻壑觉得这都是活该的。 当初,下定决心要执行这种化整为零不停骚扰的游击战术时,朱瞻壑就曾经对这些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一定要在匈牙利王国的周边活动。 可以进入匈牙利王国,但切记不可深入。 但是,邢坤和刘青文呢?他们竟然去了摩哈赤! 摩哈赤是什么地方?顺着多瑙河支流向北就是匈牙利王国的都城布达佩斯! 一个五万多人的散队,没有稳定的后勤补给,没有稳定的情报来源,甚至都没有具体的规划,他们就敢深入一国之都城?而且这个国家的国王还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 给朱瞻壑他都不敢这么干! 但是!邢坤和刘青文就这么干了! 朱瞻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驱离脑海,因为现在想这些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重要的是怎么挽回。 一次近五万人的损失,朱瞻壑西征开始到现在,仗着白磷蛋的无赖,损失也不过两万余人,其中还基本都是阿三。 但这次,五万人,整整五万人,三万多的阿三,一万多的乌斯藏都司士兵,还有一千多的世子护卫。 这让他很是心痛,同时也感到很是麻烦。 “来人。” 想到这里,朱瞻壑长叹一声,放下了置于太阳穴的双手。 “世子殿下。”站在门口的朱凌朱平闻声走了进来。 “通知沐家,让他们随下一次补给的时候通知瞻圻,让他和乌斯藏都司那边联系一下,调派一些士兵过来。” “在两个月之内,我要看到十万的将士来到这里!” “乌斯藏都司那边不够就从香州府调!香州府不够就去南州府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