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一年多没有在顺天府出现过,甚至与之有关的人,比如驻守倭国的钱勇等,从未在顺天府及其周围出现过,建文是怎么来到顺天的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说是朱瞻壑上次进京的时候带来的?也说不通。 一年多了,在眼皮子底下一年多没发现,这已经不是灯下黑了,这是瞎了。 这吴王府不是吴王一脉建的,是先皇派人建的,还能有什么密道不成? 既然没有,那住了一年多了,总是要有人进出的吧?不然的话吃喝问题怎么解决?就算是提前屯够了,那也总是会有生活痕迹的。 一天不被发现,一个月不被发现,难不成一年都没有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 所以,到最后,这把火最终只会烧到自己,不仅伤不到朱瞻壑分毫,还反而会给朱瞻壑增加一层气势。 “唉……”朱高炽长叹一声,轻轻地靠在了椅背上,看着面前的儿子。 “其实我也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也不好受,但是……” 朱高炽停顿了一下,斟酌了一番自己的措辞,然后才缓缓说道。 “我不是反对你玩儿阴谋诡计,或许你一直觉得我不支持你玩儿阴谋诡计是因为我自己就看不起那样的人,但实际上,我并不反对你用阴谋诡计。” 朱瞻基闻言,猛地抬起头,带着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 “不是安慰你,我是认真的。”朱高炽轻叹一声,似乎是很不愿意说,但又不得不说。 “其实只要能够达成目的,那不管是什么办法都是好办法,但你知道为什么我从不教你,甚至一再对你申明不要用那些阴谋诡计吗?” 看着儿子那多多少少带着些不解的目光,朱高炽轻叹一声。 “阴谋诡计之所以被称之为阴谋诡计,就是因为这些方法总是会有一些见不得人,最起码不是名正言顺的。” “只要你用了,那就得保证不传出去,因为一旦传出去,这些阴谋诡计就不再是帮助你成功的锦囊妙计,而是将你推向失败深渊的黑手。” “然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让任何人都不知道你所作所为的办法就是不去做,因为只要你做了,就总是有可能流传出去。” “我知道,你一直将瞻壑视作是你的对手,甚至是敌人,之前跟你说的我不想再重复一遍了,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认为你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是战胜对手的绝佳方法,但实际上并不是。” “不仅不是什么绝佳的方法,反倒是能够将你推向失败深渊的黑手。” “从始至终,不管瞻壑有没有争位的想法,他现在都是没有动作的。” “而且,他不仅是没有动作,也没有立场有动作。” “你的所作所为是在给他立场,给他理由,强行推着他让他去争位。” 说到这里,朱高炽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吗?” “你现如今的所作所为,和当初建文削藩有什么区别?都是在逼着藩王起兵。” “唯一不同的可能是建文针对的是所有的藩王,而你,只是针对瞻壑而已。” 说完,朱高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头朝着仁寿宫大门的方向走去。 肥胖的身影以前总是给人带来喜感,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是觉得肥胖的人天生就自带喜感。 但是今天,朱瞻基从自己父亲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感觉,唯一的感觉就是…… 失落。 仿佛一瞬之间,自己的父亲就苍老了,甚至和当初卧病在榻的老爷子差不多。 …… 就在朱高炽父子俩促膝长谈的时候,位于长安街的吴王府门口,纪纲轻轻地将大门关上,看了看身上的血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经纪纲之手的死人或许没有那么的多,但也绝对不算少了。 短暂的感叹之后,纪纲招了招手。 “东城门,准备出城。” “目标……凤阳府!” 凤阳府,在明朝,这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这里是朱氏皇族的祖地。 当初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建立明朝,在择定新都的时候,曾经在凤阳府和应天府之间犹豫不决。 凤阳府毕竟是朱氏皇族的祖地,朱元璋想要在这里建都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刘伯温建议朱元璋选择南京,因为凤阳府地方太小了,不具备成为一国之都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