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左手持珠,右手犍稚,缓缓地敲击着。 姚广孝一直都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哪怕是在靖难的时候,如非必要,他也不会开口多说什么。 和人一样,老和尚所敲的木鱼也很是沉闷,似乎是在告诉世人,它曾经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唉……” 敲击不过百下,朱瞻壑就轻叹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佛珠和犍稚,看着墙上画像。 “老和尚哟,没有你的冷嘲热讽,还真是不太习惯……” “你这一走倒是轻松了,爷爷还让人给你建了这少师影堂,留下画像和遗物供人瞻仰,但是我就不行了。” “按照老和尚你的说法,我这辈子就算是把全天下的木鱼都敲烂了,怕是也免不了到十八层地狱里走上一遭。” 看着墙上的画像,朱瞻壑将木鱼等物放回了案上,嘴角微微翘起。 “老和尚啊,你要真是在天有灵,不想让你当初的屠龙之术所造就的伟业步入衰亡,那就保佑吧。” “保佑我……不再有来这里的机会!” 说完,朱瞻壑微不可查地朝着窗口处瞥了一眼,转身离开。 …… 人的思想会导致人的决定发生偏移,当一个人的思想发生扭曲的时候,所做出来的决定大多都不是正确的。 清宁宫,文华殿。 朱高炽看着面前的折子,不自觉地轻叹一声,靠在椅背上不断的揉捏太阳穴。 北方来报,瓦剌全线撤离到了斡难河以北,寸毫不犯。 北方草原的小动作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前两年大明一直在应对建州叛乱,这就给了瓦剌可乘之机,再加上草原空虚,瓦剌再次进入大明疆域放牧。 彼时,大明无心搭理他们,只是派人去警告了一番,但瓦剌掐准了大明腾不出手来,根本就毫无忌惮。 但现在,只是朱瞻壑一个人来到了顺天府,瓦剌就乖得像是一个被人牵着鼻环的老牛,乖乖的回到斡难河以北去了。 这让朱高炽有些头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明现在整体的风向是好的,但这并不符合朱高炽的想法,这些年大明的内政虽然很好,财政也很宽裕,但远远达不到朱高炽的标准。 如果时间往前推个七八年,他所想的就只是让天下人吃饱饭,但有了新粮,这个问题虽然还未实现,但已经不算难了。 朱高炽并不想像自己的父亲那样大动干戈,一辈子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但却又急需一个能够镇得住局面的人。 就现在来看,能够有这个效果的人,唯有朱瞻壑一人。 这不只是朱瞻壑前些年所累积下来的威名,更是因为现如今的帖木儿帝国在朱瞻壑的马刀之下沦陷,让瓦剌有了危机。 “爹……”一旁的朱瞻基看着自己的父亲,眼角抽动了一下。 “礼部传来消息,说是二叔他们返回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