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很是尴尬地挠着头出去了。 朱瞻壑看着徐亨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 徐亨还是太嫩了,没什么经验,也就是现在还不堪大用,这让朱瞻壑有点淡淡的忧伤。 直到现在,他用的一直都是沐家的兵,虽然随着他东征倭国的这十万人现在可以说是死心塌地的,就算以后回了云南大概率也会愿意跟着他,但这些兵他还不太敢用。 放纵的过程的确是令人愉悦,但结果却还是要自己收拾。 这些人以后也只能在对外战争上用一下了,如果是为了保护汉王一脉,那朱瞻壑也不太敢用,很有可能会对他自己都造成伤害。 这些兵已经成为了一柄剑,好消息是这柄剑比以前更加锋利了,坏消息是这柄剑变成了一柄双刃剑。 想到这里,朱瞻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父亲的那三个卫所。 当初在离京就藩的时候,老爷子算是给情面了,也有可能是因为之前对朱瞻壑的愧疚,所以给朱高煦的是满额的配置:三个卫所。 三个卫所,一万六千八百人,虽然不多,但有时候是能够解决大问题的。 此前汉王一脉一直都没有闲着,朱瞻壑更是,不是在打陈季扩就是在打倭国,根本没有时间。 当然了,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没有人可供汉王府招募。 自进入永乐一朝以来,云南一直都是蓄势待发的,为了防备陈季扩,可以说是做了很多的工作,这也就导致汉王府想要自己招募卫所士兵的话就有些困难。 京中来的人不想用,害怕有问题,招募又招募不到,再加上茶马互市和各种战争的缘故,这事儿就一拖再拖。 不过这样也好,这么长时间没有招募士兵,这也能让京中那边安心,说不定还会让他们产生愧疚。 毕竟,一个藩王,得了满额的三个卫所,但却三年多都没有招募士兵,再加上汉王一脉的处境,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汉王是在避嫌。 明明立下了大功,却还是不得不避嫌。 人们都是喜欢同情弱者的,汉王一脉和太子一脉比起来,现在的汉王一脉就是弱者,再加上之前朱瞻壑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还都是有利于百姓的,舆论自然就会偏向汉王这边。 当然了,前提是没有人去引导舆论的风向。 不过,想想诏狱之中的黄淮等人,可能在这个时间节点上也没有什么人敢出手引导舆论风向了吧? 毕竟,他们都不想落得黄淮他们那样的下场。 徐亨是在对马岛负责补给,在收到张辅要来倭国接手这边的事情后就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给朱瞻壑报信。 不过,在对马岛的徐亨都到了这边了,就证明张辅也快了。 既然知道张辅要来,朱瞻壑也就没有继续躺着了,一来是他只是累了,再加上高海拔的高原反应,好好休息休息也就恢复个差不多了。 二来就是他从来都不喜欢通过示弱卖惨来获得什么,一来是没必要,二来是不稀罕。 毕竟,老爷子能给的东西也是有限的。 再给,也就只能给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翌日,临近中午。 张辅终于是来到了这山脚下,而且态度摆得非常之低。 “张辅拜见世子殿下。”见到朱瞻壑,张辅第一时间就跪地行礼,没有丝毫托大。 “英国公请起。”张辅的姿态摆的正,朱瞻壑自然也不会咄咄逼人。 再说了,张辅这人极有可能是被老爷子给抓来的,他犯不着对张辅发脾气。 一来是没用,二来也是徒增烦恼。 “不知道英国公此次前来,是为了……”扶起张辅后,朱瞻壑也没有寒暄,而是直接进入正题。 武将们通常都不太会这个,这是性格导致的,这张辅虽然可能有些不太一样,但在朱瞻壑看来他大概率是被老爷子给抓过来的,所以倒不如有话直说效果好一点。 果不其然,张辅的脸色稍稍一遍,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能看出来有几分感激的情绪在里面。 “启禀世子殿下,张辅奉陛下之命,特来替殿下打理倭国这边的事宜,让世子殿下腾出空回京过个年,等年后回来张辅再回去。” “陛下的诏书在此,请世子殿下过目。” 不得不说,张辅也算是做到位了,甚至都有些过了。 封建时代,皇命大于天,就算是个太监来传诏,你也得毕恭毕敬地听,而到朱瞻壑这边却反过来了。 张辅毕恭毕敬的,朱瞻壑则是一切如常,不知道的人看了怕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