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壑是要走了,可是他的问题还没有答案。 “刚刚家里有人来报,说礼部的章程已经送到家里去了,如无意外,快则明天迟则后天,我就会动身前往应天府。” “对于您的问题,办法我已经给您了,若是您还是觉得有些不妥,那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在离开之前,小侄有几句托大的话,还希望沐三叔不要介怀。” “世子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沐昂闻言赶紧低头,微微欠身。 “沐昂洗耳恭听。” “交趾的事情,当断则断,若是当断不断,必受其难。”朱瞻壑表情严肃,给出了自己最后的答案。 “作为朱家的后辈,小侄是敬佩黔宁王的,若是没有黔宁王,没有沐家人的舍身为国,云南也不会安定这么长时间,甚至已然有了国泰民安的样子。” “出于晚辈的敬佩,交趾一事的恶名小侄背下来了,还望沐三叔和沐二叔不要犹豫不决。” “不然的话,让小侄白白背上恶名倒是小事儿,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小侄也不差这一点半点的。” “但若是连累了百姓,甚至是让黔宁王的英名蒙羞,那才是得不偿失。” 说完,朱瞻壑微微欠身,没有等沐昂的回答,直接转身离开。 听着朱瞻壑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沐昂迟迟没有直起身来。 朱瞻壑说的是对的,这一点他沐昂知道,他哥哥沐晟知道,他弟弟沐昕也知道。 可知道归知道,能不能下定决心又是另一码事了。 不过就算他有太多太多的迷茫,此刻也不能再找朱瞻壑了。 一是因为朱瞻壑做的已经够多了,二是因为在沐昂看来,此刻的朱瞻壑怕是要比他更烦躁才是。 毕竟,汉王一家的境地如何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在沐昂看来,要进京的朱瞻壑可比他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