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后,赵景月打着哈欠将春燕喊了起来。 孙大嫂已经做好饭了。 其他人吃不吃不要紧,反正春燕得好好补补。 她生完好像就没力气了,都没听见生的是丫头还是小子。 醒来后,她被赵景月搀扶着靠在了床上。 “是个小子还是丫头啊?”春燕有气无力地问。 “丫头!”孙大嫂回。 听见自己生的是个丫头,春燕下意识瞟了眼孙大嫂的表情。 对方一下就捕捉到了那个眼神。 孙大嫂抱着娃,哄道:“管她姑娘小子的,都是咱孙家好娃!说不准咱家这也是个翠妞呢?” 正打算去桌旁坐下吃饭的赵景月下意识回头。 嗯?她怎么成了个形容词了? 赵景月是不知道,现在但凡谁家生了个姑娘,说的话就是:“没事,万一这是又出个翠妞呢?那真是睡觉都得乐出声!” 接下来的日子,春燕便进入了坐月子时间。 赵景月也每日都来瞧瞧自己这个外甥女。 她是瞧不出来这姑娘和谁长得像,反正每日就听孙大嫂夸:“这丫头的嘴真像她爹,你看着鼻子也像……” 春燕在旁边附和:“是,我瞧着眉眼也有些像毛豆。” 赵景月每次都只能在旁边干笑,这能看出个啥? 晃眼又过了大半月。 已是八月初了,赵景月这日送往都城的鸽子也回来了。 她正考虑着要不让春燕在家闲的无事养几只鸽子,等她走的时候带去都城,也省得老是让黄千洛从中传话了。 春燕自是觉得无妨,正好到时候能第一手获得消息。 这日赵景月正在大街上买鸽子呢,带着立秋和立冬在县里闲逛,正好碰见了有人喊她。 回过头瞧去,只觉得似是有些眼熟,但是喊不出来名字。 对方自我介绍了一番,是衙门的人,特意来给她送信的。 刚刚正打算送往宅子的,却在大街上遇见了赵景月,顺手就递给她了,省得多跑些路了。 赵景月认出了信封上的字,是上官瑞泽寄来的。 当初分开时,上官瑞泽说了到了地方会派人送信给她。 赵景月没着急拆开,等买好了鸽子,送去了春燕那里之后,回去才拆了信封。 原本以为只是封简单的报信,谁知道,信里还提到了明真—— 上官瑞泽那日刚到闽江府境内,官船靠岸,闽江府知府来接待。 几日先是去吃了饭。 闽江府内暂时还没看出什么大的波动,据知府说,几乎都是偏远点的地方在闹小范围的躁动。 官府已经派人下去镇压了。 都是些平民百姓,只不过是内心慌乱,闹不出什么大动静。 上官瑞泽听了那人说话,颇为不满。 这知府说话间似是毫不体恤民情。 民间骚乱,他却带着上官瑞泽回了知府县衙,大摆了一桌宴席,对着上官瑞泽好一通拍马屁。 即便是州府内未有什么大的波澜,但上官瑞泽在马车上时,也刻意掀车帘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粮油米价几乎都上调了不少。 他看着那一桌子饭菜,颇为感慨。 若真是出了事儿,州府衙门关起门来,还是能大鱼大肉,民间如何,这知府说不定是充耳不闻。 但他没有贸然地动这知府。 强龙难压地头蛇。 更何况他才刚到,也没有出去走访走访,还得再了解了解才是,万一他冤枉了这人呢? 当日下午,他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府衙,朝着周边的区县而去。 知府美其名曰派几个人跟着他,有事儿能搭个手帮个忙,实则是想让他们见机行动,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得及时报信回去。 离闽江府内最远的县是南延县。 马车奔波了一下午,直达南延县。 这个南延县似是因为离州府最远,管辖出了问题,县内的乞丐极多。 但是他们倒也没闹出什么动静来,集体是朝着一个方向而去的。 “去问问,他们这是去哪儿?”上官瑞泽随意喊了个人下马车去询问。 不多时,那人便回来了。 “回侯爷,他们是去南山寺,好像是寺庙每日早晚都会搭粥棚接济。” 上官瑞泽犹豫了一下:“先去县衙门口。” 到了县衙门口,他连马车都未曾下,只是看了一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