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骨科的麻醉比较多,所以近些时间,秦丁墨都直接带着自己学生去其他科麻醉了,毕竟他是麻醉科的主任,有自主地安排权。 “秦老师,天柱哥。”虽然秦丁墨的眼神不太对,杨弋风也只能硬着头皮说。 “嗯!”秦天柱和秦丁墨都只稍微点了点头,并不意外杨弋风会来手术室。 然后,秦天柱就直接进入了状态,开始布置手术中的细节,然后还要联系器械商,把器械务必送到,还要联系手术室的手术护士,务必要及时赶来手术室,还有联系科室,提前一小时做术前准备,麻烦事有一大堆儿…… 杜严军本来是和张正权两个人都是在创伤外科的会场跟着蔡东凡混的,只是啊,杜严军突然就发现,蔡东凡的人不见了。 本以为蔡东凡是上厕所去了,可等了小半个小时,还没在会场。 杜严军便有些好奇地打了个电话,不过打了电话后,杜严军就后悔了,简直觉得自己好像一条狗。 刚刚自己到底是脑子里哪根筋错乱了,非要打蔡东凡的电话的。 杜严军的目光呆滞,眼神凌乱,表情纠结。一副傻屌模样。 张正权此刻在左顾右盼,不过他其实对自己公司的人都还认不全,但是看到了有人在门口拿着他们医院的牌子,也才放心,便看向杜严军,拍了拍他:“严军哥,你怎么了?” “我刚刚作了一回大死!”杜严军面无表情地僵硬转过了头来。 然后他赶紧从座位上翻开今天的会议日程表,然后看到了今天中午的十二点一十到一点半之间,湘南大学附属医院,还真的是安排了一台手术直播。 不过,这场手术直播,预备的术者写的是秦天柱副教授! 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周成了呢? 要知道,只有附一附二的副教授,才有那么一丝丝可能性,成为大型学术交流会议过程中的手术直播的术者的,大部分都是由教授来主刀的,就是怕出事。 周成,竟然混到了这个? 这是连自己的老师蔡东凡都不敢想的东西…… 诶,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教授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怎么会让周成去做直播手术的术者呢? 这个玩笑荒诞得不亚于是一个小学生去当高中老师! 这个比喻并不荒诞,甚至差距可能比这个还大。 要知道,小学生和大学老师之间的差距只有十几年,从一年级开始算,也才十六年。 而一个普通的临床医学本科毕业的学生,本硕即便是直博,也要五年,毕业之后,一年到两年升主治,五年后升副高。副高升正高至少五年。 如此算起来,也是十七年的差距,而且这还是极限中的极限那种! 比别人一年级到高中毕业,再到大学本科毕业成为高中老师需要的时间还要长一年! 够离谱不? “今天中午的手术直播,是周成哥主刀。”杜严军转头对张正权说。 张正权顿时被吓得双眼泛出鱼白,会厌肌肉不自觉地痉挛导致关闭不全,口水腺因为紧张而大量分泌唾液,唾液倒灌入气管,不停地咳嗽起来,差点人没了! —— 大黑脸印衬出白眼更加白,足足过了十秒钟,张正权才缓了一口气。 “真的假的?你莫和我开玩笑。”张正权也忙看日程安排。 虽然他晓得周成哥很牛逼,而且正在崛起,但是这个崛起的速度未免也太离谱了!这不是离谱到家,是离谱他祖宗了。 “当然是真的,我师父刚刚才给我打了电话的,亲口说了这件事,现在周成哥就已经是去了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手术室了,你说是不是真的。”杜严军想着,既然自己作死了,那就大家一起来承受这份震惊吧。 说话的时候,杜严军的头皮都阵阵发麻啊。 周成的成长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甚至,或许,可能自己的老师,蔡东凡,都没能预估到周成今天会主刀的这件事。 之前丁长乐答应周成会给他安排III级手术的事情,杜严军和张正权是不知情的,就是怕他接受不了。 同样是八医院出来的,而且周成还是规培,他是正经的研究生,差距太大,怕杜严军自卑到骨子里,失去了道心! “牛逼,我靠。”张正权已经没有话可以形容现在的震惊了,直接用了一句国家级震惊! 我靠就完事了。 蔡东凡回到了会场后,杜严军又旁敲侧击了一会儿,这会儿就连张正权也是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张正权之所以要折腾公司,其实是为了能够留下八医院,只是他的学历和能力都达不到,只能取巧了,留住这一份氛围。 而且,张正权可能知道的事情还比杜严军更多一些,那就是周成下个月要离开科室,去魔都读书…… 而这件事,杜严军还仍蒙在鼓里。 张正权觉得自己已经够努力了,本以为周成不管去哪里,他都能跟得上,毕竟有钞能力嘛,但他还是低估了周成的‘跳脱’! 蔡东凡就神色复杂地看了杜严军和张正权两个人一眼,满脸苦笑地说:“这事儿,不是我偏袒,我自己都不敢直播,完全就是小周自己拼出来的。” 蔡东凡怕杜严军心里产生误会,不亲他这个学生,而亲周成这样一个规培。 杜严军完全没这个想法,忙解释道:“师父,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为周成哥开心。”这是实话。 当然,羡慕和嫉妒都有的。 MD,当着全省所有骨科前辈的面,来一场手术直播,这就已经是年少轻狂了好吧?这就已经是秀到了巅峰了,有这一场,这一辈子就不算白来了。 试问有几个人,能够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当着这么多前辈的面,班门弄斧? 要去班门弄斧,你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