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邓教授您那里去,可要让您多费心了。” “我这边才刚下台,也还没吃饭,现在正好去吃饭的路上。” “邓教授,您请放心,我们做的手术,能够得到您的修正,那是我们的幸运,若是术中有什么做得不周的地方,还希望邓教授修正术后,能够稍微指点一二,那才是受益无穷。” 蔡东凡脸皮厚起来,嘴甜得可是要命的。 邓亮根听到这话,眉头稍稍一皱,连说:“蔡主任都还没吃饭的吗?那倒是我贸然了,不过蔡主任你们吃过饭后,能不能再过来一趟一起研究一下呢?” 邓亮根知道蔡东凡的意思,也听了魏宏说了事情始末。 覃元武是他的朋友,结果蔡东凡手术做完,他都已经说好了要去八医院住院,转身就去了湘南大学附属二医院,这会儿连肌腱缝合都被拆了。 那他能来? 蔡东凡拒绝,完全就是看不惯覃元武的做法。 蔡东凡就说:“邓教授,而且从中午到现在,有点体力不支,去吃完饭,估计时间得过凌晨之后了。这个点就不好多叨扰了。后几天,若是有机会,一定亲自登门求教。” “邓教授,您能打电话过来,我已然是受宠若惊了。也给足了我蔡东凡的面子。” “只是我实在是不敢班门弄斧,而且时间也的确不凑巧,还不如邓教授您随意些合适,您觉得呢?” 这已经算是婉拒了,蔡东凡也不可能不给邓亮根面子,直接说我不来。 但蔡东凡却有足够的理由。 人要吃饭没问题吧? 从中午做手术做到了现在,再去吃饭符合常理吧?吃完饭后可能就到凌晨,不好上门来当学生,也没问题吧? 而且蔡东凡说明了,您爱怎么改怎么改,爱怎么修正就怎么修正。 蔡东凡都受了。 差不多的意思就是,即便邓亮根你说这之前做的手术是什么狗屁东西,蔡东凡也认了。 “那行吧。下次有机会,再一起探讨一下。”邓亮根叹了一口气,然后重新走进了手术室。 看了看被全麻的覃元武,又看了看魏宏。 只觉得覃元武也是可怜人,明明已经遇到了最好的治疗,却还有如此折腾一趟。 更觉得魏宏倒霉,不知道怎么就遇到了蔡东凡与覃元武这么一茬。 覃元武信不过蔡东凡,信不过八医院,来湘南大学附属二医院,这逻辑上没什么错误。 魏宏也不信蔡东凡,所以打开了打算做翻修,这也没毛病。 问题就出在了,蔡东凡明明手术做得极好,但是名声不显,即便是覃元武的好朋友,也压不住。 倘若蔡东凡是附一的那个老陈主刀的? 给魏宏十个胆子也不敢造次。 邓亮根想着,摇摇头,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赶紧缝合了下台吧。 魏宏看着邓亮根,问:“师父,蔡主任他过来吗?” 魏宏的意思是自己等人要不要下台等。 “继续手术吧,把肌腱重新缝起来,下台。”邓亮根径直道。 “蔡主任从中午一直手术,刚刚才下台,饭都还没吃,而且从星区那边过来也要一个多小时,再加上吃饭的工夫,不好等那么久。” 魏宏连问:“那这台手术?” “这就是命。” “折腾总是要付出一定代价,承担一定的后果的。我们要承担,病人也是如此。手术后与他说明情况,就说我们为了探查,拆开了两根肌腱。” “反正我们尽了力就行。”邓亮根无奈地回复着。 他其实也说不定,到底是蔡东凡的断指再植好,还是自己团队做出来的肌腱缝合术好。这还没定数,这只是新的缝合方式。 新的术式虽然新,但未必就是对的。一切还是要在临床中慢慢验证,才能有最终的定论。 他能够提供的,就是目前临床上,他的团队,已经做了几十年的肌腱缝合术式。虽然未必一定能强过新的术式,但这就是目前最大力也是最合适的治疗。 未必最好,但是最尽力了。 “嗯,好。”魏宏也点了点头,只是内心还是有些不平静,心思乱窜,患得患失。 …… 车上,蔡东凡挂断了电话之后,又是骂骂咧咧道:“什么玩意儿?” “哦!缝合得好好的,被拆了,又要我去看。有TM这种事儿?” 周成听到了蔡东凡和邓亮根的对话,知道蔡东凡心里有气,他是驾驶位,为了安全考虑,他忙安慰:“蔡老师,邓教授能打电话过来,其实已经很难得了。” 蔡东凡扫了周成一眼:“我是在说邓教授的不对吗?他即便是把所有的线重新拆了再重头来过,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即便是说我做错了手术。” “我也没话可讲,我尽力了!” “只是这档子事,算了,我不想再说了。” 蔡东凡摇摇头,心思有些烦乱,一边微调着方向盘,一边又说:“一个覃元文,一个覃元武,也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虽然口头上说不说,但是覃元武做的这件事,还是让蔡东凡的内心极为不爽。 而且虽然不爽,也还只能暗地里自己把苦头吞下去的那种。 蔡东凡不可能去打电话说覃元武的不对,因为湘南大学附属二医院,就是要比八医院叼,覃元武的选择,放到任何地方去说,别人也不会说覃元武的选择不对。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接收到最好的治疗,在能力允许,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去更好的地方治疗,也没什么毛病! 说起根本,还是八医院和自身的资本不够! 也就是只能自己发愤一下了。 周成眼见蔡东凡心烦,微微叹了一口气,澹澹地道:“蔡老师,没必要生气啦。现在这个点,邓教授能够打电话过来,其实就已经可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