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脑血管,不然的话,人也没办法救过来。” “杨主任,左肾动脉的血栓,已经取出来了吗?”蔡东凡对周成解释完,就问普外科的主任,杨敏。 沙县一医院的血管外科,归于普外科。 而杨敏虽然只是普外科的主任,但是其实不论是胃肠、肝胆还是血管外科,都要搞,业务量看起来广,就是都不是特别精通而已。 杨敏此刻满头都是汗,转过头去对身边的人说,“给我来擦一下汗。” 助手连忙偏身用肩膀斜对着杨敏。 杨敏用额头在助手的后背左右蹭了蹭之后,才来得及回头对蔡东凡说:“蔡主任,左肾动脉的血栓取了,右边的股动脉处的栓子也取了,但是下游的血管仍不畅通。只能截肢。” “现在这左下肢到底保不保得住,还说不准,我们在尽力地保。” 杨敏说着,稍微退了退凳子,然后扭了扭脖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的手术,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和精力,此刻仍只是看在了覃元武这个同事的面子,在强行支撑。 这种房颤导致的血栓,产生的栓子颇多,术前行了CTA。 周成走向阅片器旁看到。 果然左肾动脉和双股动脉以及股动脉的分支阴部内动脉、以及髂内动脉的分支阴部上动脉处,都有血栓。 股动脉的远方已然是无法显影。 这台手术,也是不简单呐。 杨敏已经取出来了左肾动脉和阴部上动脉的血栓。但阴部内动脉的血栓暂时还没取尽。 阴部上动脉和内动脉,血流供给的是小兄弟,如果这玩意儿没疏通的话,那后果也不会太好,但为了保命,也只能暂时先委屈一下小兄弟了。 蔡东凡点头,退了几步,到周成身边,问周成:“现在这个情况,你觉得可以保肢吗?” 周成问:“现在距离受伤几个小时了?” 如果双下肢的栓塞时间超过了六个小时,那么该截肢还是截肢吧,别再挣扎了,否则的话,软组织一旦坏死,裂解物和代谢物一旦随着静脉回归到血液循环,人就麻了。 这是再灌注损伤。 “四个小时多一点。”对面做完了清创,正在做截肢的骨科的几位大哥对时间把控比较精准。 “那还可以尝试一下,如果速度快,还是有可能的。就是血管再通的那一瞬间,可能要辛苦麻醉老师了。”周成客观地说着。 再灌注损伤,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是要死人的。 但这一关能不能闯过去,得全靠麻醉医生给力与否。 这会儿,那个负责麻醉的医生眉头狠狠一皱,说:“栓塞了五个小时后的再灌注,你是在给我出难题啊。” “不过在疏通血管前,先给我说一声,也可以冒险试一下。”麻醉医生笑了笑,顶着压力说。 “洗手,上台吧。”蔡东凡对周成说了一句后,再在杨敏的耳旁低语了一阵。 杨敏闻言,转过头,问:“蔡主任,你说小周之前在你们医院有抢救过这种病人的先例吗?” “是的!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截肢了。”蔡东凡解释着。 “杨主任要不休息一下,在一旁掠阵,就当是给小周看护了。也好行个周转。” 周成这年轻的小伙子,高强度做三个小时手术,都累得不轻,杨敏这般年纪,比周成持续手术的时间都要长,肯定也是累得够呛了。 杨敏也就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有人能够接替他,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自己科室里的这些小年轻,都太不给力,不让他放心。 这个周成? 不过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现在取不出来左下肢栓子。 …… 这孩子是因为打架受的伤,清创已经做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房颤,导致了多发栓塞。 而且本来创伤后,就会应激性的使血液产生高凝状态。 周成很快洗手上台,杨敏下了台,但是他组上的卜浩却还留在了手术台上帮周成的忙。 杨敏下台之后,找了个就近的凳子坐下,并未离开台面很远。 后背完全被汗水浸透,湿了一大片。 中央空调的风正吹而下,稍有点冷,却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周成一穿好衣服,戴上手套,就立刻到了杨敏的位置,看了看手术的进度。 股动脉的走形已经是暴露了开,而且股动脉的栓子已经是取了下来,现在正在做的是股深动脉的栓子。不过杨敏此刻暴露股深动脉的方向稍微有点问题。 周成接过几个助手手里的拉钩,一一作了更改之后。 用S拉钩更改了几个方向,立刻,似乎手术的术野一下子更加扩开了些。 见此,杨敏的眼神立刻一亮,在一旁感慨:“原来股深动脉暴露的时候,在这几个位置更好点。” “蔡主任,你刚刚给我说这个小周能够做取栓术,我还有点怀疑,但现在,我是信了。” 能够如此清晰地知道该怎么暴露股深动脉,就证明他是真的理解了股深动脉的解剖,而且知道暴露它的解剖入路,不是在开玩笑。 蔡东凡只是陪笑,并没回话。 他也只听说周成做过了保肢术,并没有亲眼见证,所以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 不过,周成把术野的掌控是真的很到位,同样的切口,但是周成做到了不同的暴露。 外科就是暴露得越宽广,术野越大,手术就越容易进行。 然后周成的双手拿着两把血管钳,不知道怎么搞的,就钝性破开了肌肉间组织,然后周成很快把股动脉的分支给掏了出来,因为已经扎掉了股动脉的近端。 因此,周成不担心大出血。 而且股深动脉是被掏出来的,像掏鸟那么潇洒的动作。 杨敏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 周成直接拿尖刀就破开了股深动脉。 这速度看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