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干了半盆猪油拌饭,泡上一壶茶,点上一支烟,美美抽了起来。
他烟足茶饱,返回房间,盘膝在床上坐了,修炼起壮魂法,接引月华,锻炼阴魂。
相比第一次修炼,这回,他直接将阴魂挪出了本体,果然,月华洒下的幅度和频率,急剧上涨。
但是,像上次那样,月华浸入阴窍后,阴魂急剧壮大的现象,并没有发生。
而这也印证了许舒的猜测,高阶体士的阴魂本就极为强壮,只不过极少能得舒展。
他那次接引月华,是完成了阴魂的舒展过程。
此番,再接引月华,阴魂无法舒展两次,自然没了异象。
接引三个周天,一阵乌云将残月挡住,许舒便停止了修炼。
他祭出示警旗,意念附着,嗖地一下,示警旗按他心意,漂浮在房间正中,放出蒙蒙光亮。
许舒和衣而卧,倒在床上,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
有示警旗守夜,他睡得极为踏实,一觉醒来,竟已是次日下午。
他收了示警旗,洗漱一番,稍稍矫饰面容,瞅准时机,越墙而出,招来辆黄包车,扔出两块钱,让车夫拉着,转了两条小吃街,才算混了个肚圆。
在翰轩棋社下了车,那处是个热闹所在,各种消息汇聚,更有讲报读报的代写书信的先生。
许舒花了两角钱,在角落要了个座,又扔出一块银元,要了一壶上好的茶水,四色点心、果子,外加三大报社新出的报纸。
许舒正翻着报纸,一个头戴礼帽,穿着对开长衫的八字须中年在他对面站定,含笑拱了拱手,“这位爷请了,这儿可有人?能否借个座儿。”
许舒挥手道,“请坐便是,小二看茶。”
小二分茶毕,退开一旁,八字须中年也不动茶,也不答话,静静等待着许舒翻阅报纸。
这几页报纸,以许舒的能耐,十余息便可览遍。
他却足足看了十多分钟,才放下报纸。
“老兄有事吧?”
许舒望着八字须笑道。
八字须道,“我观阁下器宇轩昂,神华内藏,想必非是凡夫俗子。”
在这个源力爆炸性大扩散的年代,说谁不是凡夫俗子,已算是明指了。
“阁下什么来意,但说无妨。”
许舒的注意力全在报纸上,那几张报纸,并没有和超凡者有关的资讯。
显然,官方对公众开放超凡世界,但并不支持超凡资讯,大肆传播。
八字须道,“不知尊驾有无兴趣,参加一场拍会,入门券只需一百银元。”
许舒摆手,“在下囊中羞涩,即便有心,也是无力。”
他早猜到八字须到此,必为兜售,但兜售拍卖会入场券,还是令他极为意外。
他不是对拍卖会没兴趣,而是对八字须这等层级的凡人都能介入的拍卖会没兴趣。
八字须见许舒意态甚坚,也不搅扰,起身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
就在这时,一亮银色的马车轰隆隆从街边碾过,大队持戟卫兵跟行,硬底牛皮鞋在街面上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声势惊人。
许舒一眼就看到了马车车厢侧的报喜鸟纹饰,那是鸿胪廷的徽记。
“动静儿还真大啊,连鸿胪廷都惊动了,这回禾国的反应忒速。”
八字须滴咕一声,便要转身离开。
“兄台稍坐片刻。”
许舒招呼一声,排出一张十元支票。
八字须眼睛一亮,麻利地将支票收走,不动声色落座,“尊驾有事?”
许舒道,“适才过去的马车,好像是鸿胪廷的,兄台貌似知道发生何事?”
八字须比出大拇指,“尊驾果不是凡人,连鸿胪廷的徽记都识得。至于某家,吃的就是消息灵通这碗饭,市面上、官面上的动静儿,不能不多加关注。
是这么档子事儿,禾国有位重要人物,触犯了我大周王法,被春申站擒拿了,听说还是女的,本事极大,春申站伤了不少人。
啧啧,如此悍妇,春申站准备明正典型,没想到惊动了鸿胪廷,显然禾国那边的外事部门介入了。
照我说,对付禾国匪类,有什么好斡旋的,直接毙了拉倒。听说,鸿胪廷的朱先生也在往这边赶,看来事情极大。”
“朱燕然?”
“当然!”
八字须脸上涌现出自豪。
许舒见过朱燕然,他完全消化体内源力,便是得益于朱燕然和禾国外事部门,就东海海战大禾号沉没一事,办对外交涉后,面对记者采访时,说出一番豪情宣言。
万民欢呼中,许舒体内的源力被消化,非但如此,秦冰,厉俊海等,也跟着受益。
是以,许舒对朱燕然印象极深。
许舒泛起了滴咕,“朱燕然若来,事情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