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缨吃惊地挑了下眉头:“谁死了?‘秀秀’?还是她的同伙?” 当时司缨头部撞到碎石,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神志不大清楚,因此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醒来后也没人跟她说,因此她并不知道陆宁已死之事。 “是那名男子,‘秀秀’的同伙。”陆离道,“我听见‘秀秀’好似喊他陆宁?” “陆宁?”司缨回忆了下,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她左右瞧了瞧,却没看到那名男子的尸体:“尸体呢?” 陆离道:“怕吓到你,你醒之前就处理掉了。” 司缨“哦”了一声。 陆离忽地握着她的手说:“我后来同意那小子跟着,也是担心如果这伙人真是京卫司派来的,那我们势单力薄,只怕抵挡不住。” 司缨对京卫司并不了解,但看到陆离这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便知道这些人不好对付。 — 不多时,原岭和容云就领着两个轿夫回来。 折腾了这么久,众人这才按之前就计划好的,兵分两路,各自出发。 司缨还没有坐过这种凉轿,十分稀奇,一上去就不想下来了。 原岭见她心情不错,把马儿骑到她的身边:“怎么样,还喜欢吗?” 司缨的手搭在凉轿的扶把上,毫不吝啬地夸道:“不错,不错,你这事办得可以啊。” “赏。”司缨空手做了个抛物动作。 原岭戏精上身,装模作样做了一个接物动作,嘴上还来一句:“谢主子赏。” 瞬间把司缨逗乐了。 她想起自己前世何等的风光,有几次扮成男子去勾栏寻欢作乐,不就是如此场景? 司缨想着想着,手往原岭的下巴轻佻一勾,噙笑道:“真乖。” 陆离骑着马在后面看到,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两只脚往马肚上一夹,驭马上前,单手捏着司缨的脸颊就强行把她的头给转过来。 陆离脸色阴郁,咬牙切齿道:“主子,山路颠,还是要认真坐好。” 司缨的脸颊被他掐得有点疼,本来有点生气,但是看到陆离眼中闪烁着的怒火,她立马就焉了,委屈兮兮又不甘地“哦”了一声。 原岭嗤的一声,刚想开口,忽地身旁何俞驭马过来,说是有事情请教他。 原岭当然知道对方这哪是有事要请教他,分明是故意不让他跟司缨说话,但这才刚刚上路了,原岭也不想跟他们把关系闹得太僵,只能驭着马儿跟何俞走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至于聊什么,原岭左耳进,右耳出,聊完就全忘了。 晚上住店,为了扮得像一点,陆离单独给司缨开了一间房,并让店小二打些热水送到房间给她擦身子。 司缨全身都是伤口,虽然上了药,已经好多了,也不怎么疼,但总归还没好全,不能碰水,还得继续擦上药。 这些小伤换成上辈子那会儿,司缨才懒得管呢,但这辈子不行,她现在这副身体太柔弱了,要是放着不好好处理,不但不会好,还会引起其他毛病。 司缨把前面擦好后,还在想后背该怎么办,正伤脑筋之际,陆离便过来了。 司缨匆匆把衣服往身上一套就去开门。 “你怎么过来了?” 陆离瞧了眼屋内的情况,见搁在热水盆边缘的脸帕还在滴水,桌上拆下来的白布还带着丝丝血迹,司缨身上的衣裳穿得也不怎么整齐,便知道她刚刚是在处理伤口。 “我是来帮你上药的。” 陆离说完就抬脚进屋,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司缨。 “啊?”司缨反应过来,这人已经开始拿着脸帕蘸水。 陆离见她杵在门边一动不动,还不进屋,不禁笑着催促:“还不快过来。” 司缨尴尬不已,脸开始不自觉发烫:“那个,我自己来就好……” 陆离本来只是单纯想过来帮她上药,心无杂念,可是此时此刻见到她这副样子,心神忍不住也开始有点激荡起来。 他眯起眼,细细打量了她片刻后,才站起来把人拉进来,并关上门。 “瞧你这副样子,该不会是防着我……怕我把你给吃了吧?”陆离故意靠在司缨耳边说话,声音轻轻柔柔,却又缠缠绵绵。 司缨的心跳声顿时又怦怦怦作响。 吃? 司缨以前也是见过一些世面,几乎是刹那间就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当即脸红得就像煮熟的螃蟹。不过气势上,她还是不愿服输,微昂着下巴,挑衅般坏笑道:“我身上净是伤口,那也得你下得了嘴。” 陆离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当即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