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喝不到酒,司缨有点不高兴,嘴巴嘟得老高:“小气,不就是喝你一点点酒吗?还舍不得了,大不了明天我赔你双倍。” 陆离哭笑不得,这是酒的问题吗?明明就是人的问题。 他将人拉下来坐好,司缨正在生气,不愿意搭理他,于是板着身子将脸转到一边去。这孩子气的一面让陆离觉得非常新鲜,且又有些可爱,跟她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便用哄的,像哄小孩一样。 “今天就先喝到这里,下回我们再继续好吗?” 司缨拧紧眉头,似乎在思考他这句话的可信程度:“下回是什么时候?” 陆离见她连醉了都不好骗,不由得耐着性子哄道:“什么时候都行。” 司缨双眸微微一亮:“我说了算?” 陆离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心想这哪有双十,明明就只有十岁好不好! 可嘴上,他还是肯定回道:“算。” 司缨这才消气:“那好吧,原谅你了。”一副圣上的口吻。 陆离忍不住揶揄道:“那我是不是得谢郡主不气之恩?” 郡主大人有大量:“不用了,下不为例就好。” 陆离:“……” 他觉得自己估计也是醉了,不然怎么也幼稚起来,还陪她在这里耍酒疯? 陆离对自己彻底无语了。 酒喝够了,司缨又嚷着要到外面看月亮,可早些时候才下过雪,院子里的雪还没有完全溶化,这时候出去很容易滑倒。而且就司缨这副病弱的身子,被雪一冻,估计还有可能会着凉。 陆离本想劝她,呆在房间里,从窗外看雪也一样,可是一不留神,司缨就跑出去了。陆离只好拿起摆放在一旁的斗蓬追了出去。 不过等他追出去,那位据说要看月亮的郡主,此时正蹲在地上玩雪,见他出来,还仰起头招呼他一块玩。 陆离忍无可忍,把斗蓬扔在她的头上,单手往她腰部一抄,就把人夹在腋下带回房间。司缨被夹得难受,拼命挣扎。 “阿离,你做什么?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陆离生气地把人扔在床上,厉声喝道:“闭嘴,要不想生病就给我在屋里好好呆着!” 但陆离的威胁显然不值钱,只见他话音还未落地,司缨突然就用极其敏感的速度跳下床,疾速冲到屋外,然后扶着廊柱大吐特吐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泛酸的酒臭味。 跟在她身后跑出来的陆离,当即心疼起来,眉头皱得死紧。 甚至,还生出一丝自责。 陆离觉得可能是自己动作太过粗鲁,司缨被他摇晃了几下,这才会想吐。 思及此,他对司缨的态度又变得温柔起来。 陆离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替她顺气,说话甚至可以算得上轻声细语:“你还好吧?……对不起,方才我动作若是轻点,你就不至于这么难受。” 司缨吐完之后摸了摸心口,心满意足道:“吐得好舒服啊……” 陆离:“……” 本来满脸歉意的陆离,这下木着脸,一点都不想再说话了。 现在夜已深,大部分的人都已歇下,陆离也没有叫人,直接动手把门口的呕吐物清理干净,然后又打来一盆清水,用内力催热,让司缨清洁身子。 弄完这一切,大概半个时辰又过去了,陆离又累又困,而罪魁祸首还精神抖擞地想要去屋外堆雪人。 陆离气得想揍人! 他将司缨拉到床上,转身扑过去,将人锁在自己的怀里。 司缨使劲挣扎:“阿离,我想玩雪人。” 陆离咬牙切齿:“睡觉。” 司缨难受,委屈地嘟起小嘴:“可是我不困,我不想睡觉。” 陆离干脆将她的眼睛捂上:“闭嘴!再吵我就拿针把你的嘴巴缝掉!” 司缨把他的手拉下来,只露出一双大大又湿润水灵的眼睛,这眼睛像极了某种动物。 陆离突然被萌到,心中一颤。 见她眼珠子一直转来转去,欲说又不敢说的样子,陆离不由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想说什么,说吧。” 司缨惊恐地睁大眼睛,“唔唔”两声,像是在说:那你会拿针缝掉我的嘴巴吗? 陆离一时间无语:“……不会。” 司缨眨眨眼。 无需语言,但陆离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真的。” 只是说完后,陆离又想叹气,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挫败感。今晚好像不管他想做什么,最后妥协的人总是自己。 这个发现让陆离感觉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