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便不见踪影。 司缨上前,拍了拍夏凌的肩膀:“别紧张,他走了。” 谁知道她只是轻轻一碰,夏凌却身子一软,眼看着就又要往地上瘫坐下去。 司缨眼明手快地抓住她,抬眸一看,反被她大汗淋漓的样子吓了一跳。 乖乖,这得害怕成什么样才能吓出这么多汗来! 同时司缨心里一暖,这丫头明明自己都怕成这样却还挡在她的前面,都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愚忠。 夏凌的眼泪好像不值钱一样拼命往外冒:“……郡主,你没事吧?” 夏凌的第二句话是:“这江湖真的好可怕,比王府还可怕。” 江湖的可怕在于它杀人不眨眼,而王府的可怕在于它的尔虞我诈。 她虽然说得不清不楚,但司缨还是听懂了。 本来看她哭得这么可怜,司缨还挺感动的,结果听到她后面的话,扑哧一声,控制不住地笑出来。 夏凌吸了吸鼻子,哀怨地看着她,那表情像是在说:我也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它自己不听话,我都这么可怜了,郡主你还笑我…… 所以司缨马上就不敢笑了,拼命忍着。 “我没事,走吧,我们也回去。” 夏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半天才挤出一句:“……我脚软。” 司缨一愣,嘴角这次再也压不住地向上扬起。 直到上了马车,夏凌一想到方才的情景,仍然还有些心有余悸。 司缨拿出一条手帕,帮她把脸上未干的泪痕擦掉,终于缓过来的夏凌顿觉不好意思,一张秀丽的小脸涨成猪肝色,看得司缨又想笑了。 见她满眼笑意,夏凌心里的尴尬更甚,可她是主子又不能冲她发火,于是恼羞成怒地拉开帘子,朝挨着马夫一块坐着的容云就劈头盖脸地骂道:“你适才死去哪了?郡主遇到危险都不见你出现,上次是半夜突袭也就算了,现在可是青天大白日,你还让郡主置于危险之中,你这护卫还想不想干了?” 容云觉得自己有些冤枉,可又觉得她骂得对,索性不吭声。 司缨劝道:“好了,是我让容云退下的,你也别骂他。” 夏凌登时哑口无言,只能狠狠瞪了容云一眼后,才把车帘放下。 “可是小姐,为什么啊?” 司缨知道她想问什么,估计连坐在外头的容云也想知道原因,于是司缨没有隐瞒,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最近的发现简单说一下。 马夫是他们从王府带过来的,司缨也不担心隔墙有耳。 当容云和夏凌听到陆家很可能也是奔着万年蛊钰才结的这门亲事,不由得震惊万分。 夏凌心急口快地问道:“既然郡主早就猜到陆家的目的是万年蛊钰,为何上次还要当着他们的面把血玉拿出来?这不是故意让人惦记吗?” 司缨冷笑道:“一是试探,二是直接说开,这样他们总不至于还敢明着抢吧。” 司缨太了解陆峰的为人了,这人说开了,就是那种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人,如果你收着藏着,他反倒敢直接下手,但如果你大大方方亮在他的面前并且弄得人尽皆知,那他为了自己脸面,下手时反倒得顾忌三分。 “原来如此。”夏凌顿时茅塞顿开,随即她又想到那个少年,想到他向主子抛出的鱼饵,不由地问道:“那郡主要跟那个人合作吗?” 司缨一脸“想什么”的表情看她:“我如果想走,还需要他帮忙吗?” 夏凌想来也是,郡主有她,还有容云,再不济修书一封让人带回去给王爷,王爷肯定就会派人来接郡主回去,何需外人相助。 “是试探。就像郡主以血玉试探陆家人一样。”坐在前面的容云忽然开口。 夏凌没听懂:“什么意思?” 容云迟疑了下才说:“他应该只是想知道郡主在得知真相后,会不会离开陆家庄。” 夏凌不懂:“可郡主离不离开陆家庄跟他有什么关系?” 容云有些尴尬:“……这个我就猜不到了。” 司缨的想法也差不多。 不止如此,她还很想知道这人为什么会用瞳术?他和艮山族有什么关系?莫非也是艮山族之后? 但这些问题,貌似只有再找到少年,才能得到答案。 — 马车走到一半,外头就下雪了,天气骤冷,夏凌担心司缨冻着,便让马夫快点。 偏偏下了雪,地上打滑,马夫为了安全,别说快点,反而不得不放慢速度,慢慢赶车。 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到达陆家庄。 司缨一下马车就连续打了三个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