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血”更像是一种献祭法阵。 雪四下张望,“角都呢?” “飞雷神”实在太方便了,她想给角都也盖个印。 飞段指了指隔壁的房间,“在屋里数钱呢。” “角都为什么这么喜欢钱啊?他负责组织的资金运营,作为‘晓的钱包’,大部分钱只是在他手上过一遍,然后就贡献给组织了啊。” 雪轻手轻脚地趴在窗户上往里看,房间里钞票铺了满桌,角都心满意足地一捆捆数过去,然后整整齐齐地放进钱箱里。 飞段无所谓地摇摇头,“这谁知道?古怪的人多得是,角都这样也不稀奇。” “咳,”角都似笑非笑地看向两个趴着窗户咬耳朵的小鬼,敲了敲钱箱上的金属壳,“有什么话进来说。” 雪没有背后议论别人的自觉,推开窗户就跳了进来,伸手啪的一声往角都手背上戳了一下,笑眯眯地打招呼,“早上好!” 窗户不大,飞段长手长脚的,要想跳进去不太容易,于是他转身去走门。 角都神态自若,并没有躲开,他凭借“地怨虞”长生至今,历经了三次忍界大战,知识和阅历都十分丰富,眯着眼注视一会后,很快做出判断, “飞雷神印?‘黄色闪光’波风水门的成名忍术?” “哇,不愧是角都,真是见多识广,” 雪从善如流地鼓掌,眨了眨冰蓝色的眼睛,直戳戳问道: “那个,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为什么你这么热衷于敛财呢?钱这种东西,够花不就行了吗?” 把最后一捆钞票码进钱箱,角都哼了一声,“这世上所有东西都是不可信的,唯一可信的只有金钱。” “没有吧,”雪不以为意,立即指着刚隐没的符文印记反驳道:“你要是觉得我也是不可信的,刚才为什么不躲开?” 飞雷神印一旦打上便永不消散,施术者若是借此袭杀,可以说是防不胜防,极为棘手。 “……”角都被噎了一跟头,弹了一下她眉心,“因为,呃……一开始没认出来。” 的确,他对雪并没有多少防备心,虽然这种想法有点冒犯佩恩老大,但他心里是拿雪当自家晚辈看的。 事实上,角都的年纪都足够当小姑娘的祖宗了。 晓组织聚集了一群不为世所容的S级叛忍,他们各自有着晦涩难言的过往,一辈子杀孽满身、众叛亲离,哪怕相处许多年,仍然无法放下心防。 但雪不一样,成员们陆续加入时她只是个小孩子,而且首领妹妹的身份先天就让大家有几分容忍度,这些年他们看着她长大,把所有善意的想象,尽加诸于她身。 将心比心,雪也是担得起他们信任的,即使于外“绯雪姬”恣睢妄为、凶名赫赫,但对同伴她几乎从不隐瞒、不加防备,是他们最能信任的人。 雪不满地揉着额头,控诉道:“好敷衍!” “雪,我劝你也开始攒钱,” 角都不想和小姑娘计较,语重心长地说教, “钱能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比如更大的话语权和选择权,就算是地狱里的审判,也由金钱决定。” 但是小姑娘完全没有听进去,满不在乎地鼓起脸颊,“我才不会被审判。” 会的,我们这样的人,多半不得善终,注定会下地狱,角都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和雪不同,小姑娘不管什么善恶是非,有一种天真的残忍,而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角都几十年前还是个忠诚于泷隐村的精英忍者,被派去刺杀千手柱间,不敌柱间的木遁败下阵来受了重伤,可回到村子后等待他的却是污蔑和重罚。 责任与忠义化为强烈的憎恨,于是他夺走了泷隐秘术“地怨虞”和所有上级的心脏,这成为他命运的转折点。 遭受背叛便激烈反抗,此后毫不留情地背叛他人;背上与金钱相关的污名,便以一种报复性的心态建立起对金钱的执着。 他曾被培养和训练成一个忠诚顺从的忍者,即使人生遭逢大变,这种特质也不曾泯灭,他需要一个组织贡献自己的力量,认为佩恩值得效忠,便对晓组织忠心耿耿,创造的收益不计其数。 但在加入晓组织之前长期的独身行动让他性情变得古怪暴躁,很难与人建立稳定的关系,不再容忍任何人的错误,所以他频繁的杀死搭档,直到飞段的加入。 人总会有意无意地寻找并确立自己的存在,倘若不与人发生交际,能够以积累带来实感的,就只有知识和财富,于是他逐渐养成了收集古籍和敛财的爱好。 但这些心绪没有必要和雪剖析,角都也并不擅长言辞。 “管什么下不下地狱,反正又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