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向李归玉行了礼:“殿下。”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李归玉旁边紫衣太监,疑惑道:“这位公公是?” “坤宁宫侍奉,王常。” “王公公。”洛婉清行礼,随后道,“公公是来领殿下的?” “是。”王常微微一笑,“太子病重,心念兄长,娘娘特意向陛下请旨,让殿下去探望太子。而且太子既然对兄长如此挂念,想必是兄友弟恭,娘娘的意思是,监察司也不必审了。” 听到这话,洛婉清便明白,这是谢恒送那根“人参”的作用了,太子怕是不好,皇后才急急把这剩下的儿子捞回去。 谢恒说他送的是人参,什么千人参也办法让皇后确认太子无事,怕是谢恒用了其他什么法子,如今被李归玉拆了招。 洛婉清知道李归玉必是要出去的,便转头看向李归玉,李归玉平静看着她,目光甚至有些温柔。 洛婉清想了想,轻笑道:“殿下棋高一招,不能让殿下在监察司久留,好生招待,真是遗憾。不知未来,殿下有何打算?” 李归玉听着她说话,看着她唇瓣张合,他忍不住走上去,靠近她些。 “想问什么?” 李归玉低头,琥珀色的眼认真看着她。 洛婉清抬眸,平静道:“想问殿下,洛曲舒罪在何处?殿下走至今日,到底所求为何?以及,”洛婉清看着他与当截然不同的眼神,忍不住道,“殿下如今,过得好吗?” 最后这一句话出来,李归玉呼吸一滞。 他突然有些眼酸,感觉面这人仿佛真的就是洛婉清。 她好好活着,用他完全见过的模样活着。 只有洛婉清会关心她,过得好吗。 他忍不住笑起来,感觉心上酸涩的欢喜。 仿佛是绝境找到了一条出路,他终知道他的五石散在哪里了。 他感谢监察司,养出一个这样相似的赝品。 洛婉清死了,他要柳惜娘…… 不也一样吗? 洛婉清他不可爱,柳惜娘可以啊。 柳惜娘,她干干净净,她与他有仇怨。 她可以爱他。 像当初的洛婉清一样。 而他不用再选择割舍或者留下,柳惜娘,就是可以留下的。 这个想法让他激起来,他的手不自觉轻颤,他盯着她,克制住想要她直接掳走的欲望,轻声道:“监察司我不能久留,但柳司使,何不跟我走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洛婉清冰冷抬眸。 李归玉微笑看着她,他微微俯身,洛婉清清晰闻到他气息之间五石散的味道。 她一愣,随后想起昨夜谢恒身上五石散的气息。 谢恒的五石散…… 他见过李归玉? “柳司使。” 不能容忍洛婉清的分神,李归玉忍不住唤她,洛婉清回神,听李归玉笑道:“你随我走,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你以死囚之身走到今日,所求不过权势,监察司能你我可以,监察司不能的,我也可以。” 说着,李归玉朝她伸出手,似是诱惑:“如何?” “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洛婉清疑惑。 李归玉闻着她身上气息,压着沸腾的血液,急促的呼吸。 每靠近她一分,他觉得自己活过一点,他沉迷如此鲜活的生命所带来的盛大欢喜,可他不敢表现出来,连靠近需要克制。 “我改意了,”李归玉哑声开口,“我不杀你,我与你……” 李归玉嘴唇轻颤,却是笑起来,艰涩开口:“重新开始。” 听到这句“重新开始”,洛婉清差点以为他认出她的身份。 她不由得抬眼看他,但触及对方眼那死死压着的疯狂之色,洛婉清又反应过来。 江言永远不会在洛婉清面展现出这么丑陋的模样。 江言在洛婉清面,哪怕是最后一次相见,温和、克制,像是洒落在人间的月光,清亮温柔。 面的李归玉,不过是在五石散影响下,有些失态而已。 洛婉清轻笑出声,只道:“我与殿下,未开始过。” 李归玉作一顿,随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低头哑声道:“是了。我与惜娘,未开始过。但我有心司使,”李归玉盯着洛婉清,“司使想要什么,不妨开个条件?”